沈棠看他乌浓的眸子望过来,敛着眉很危险的样子,连忙摇头:“不是,许宜晴说我是上不得台面的木匠,她母亲也跟着说了。
王爷当时说我哪怕真是个木匠都没关
系。
是后来,许宜晴一家人走了,王爷留下我父亲一个人,和我父亲说叫我别再碰那些东西了的。”
她说完,又有点后悔。
她和赵予说这些做什么?赵予难道还能理解她的委屈吗?
说不准赵予听了也烦,更不许她做这些东西了?
“你喜欢就去做,不必理会他们。”赵予眸色恢复了淡漠,淡淡开口。
沈棠惊讶地睁大了乌眸:“你许我做这些东西?”
她之前从来没有正面问过赵予这个问题。
“不然我何必千里迢迢给你带这个?”赵予反问。
“是哦。”沈棠欢喜起来,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赵予,小脸莹莹生辉,满目真诚:“赵予,谢谢你。”
她真的好欢喜,好感动。就算赵予拒绝了她很多次,她也感激赵予。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这么支持她做那些事情了。
这会儿,什么和赵予还没和好的事,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一点也不生气了。
赵予转开目光:“不必客气。”
“你来,我给你煮茶吃。”
沈棠牵着他袖子,将他带进屋子。
“二姑娘。”
外头,传来春景的声音。
“春景。”沈棠松开赵予的袖子:“我去看看。”
她转身走了出去。
赵予也跟了出去。
“二姑娘,世子。”春景瞧见二人,连忙行礼。
“春景,什么事?”沈棠问她。
春景瞧了瞧赵予,一时没有开口。她怎么忘了世子在这里?这事可不能在世子跟前提,家丑不可外扬。
沈棠却已然问道:“是不是孟家来人了?”
她叮嘱过春景,如果孟家来人,一定要和她说。
春景见她都说出来了,无奈道:“是,那刘氏来了,正在前头哭着赔罪呢,还带着那个妾室来了,要夫人领她们去曹姨娘的院子,当面磕头赔罪。”
“不能让她去。”沈棠闻言顿时有些着急,抬步便往外走:“我去看看。”
盛云清嘱咐了,沈枝起码要休息半个月,不能使力,也不能动气。
这会儿让刘氏和肖思思闹到沈枝跟前去,岂不就要了沈枝的命?
“二姑娘,您别去了,世子还在这呢。”春景连忙拦着她,一个劲儿的和她使眼色。
沈棠回头看赵予,犹豫了一下道:“赵予,你和我一起去吧?”
春景闻言快急死了,二姑娘真是没开窍啊,这种事情怎么好给世子看见?
赵予听她唤了他的名字,心里莫名有些愉悦,微微颔首:“好。”
春景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敢邀请,一个敢答应。
啧,谁说二姑娘和世子不般配了?这不是般配的很吗?
赵予上前,与沈棠并肩,随着春景往前厅去了。
“亲家母,我真的是知道错了,要不然我能把她绑来吗?”
还未踏进正厅,便听到刘氏在说话。
沈棠顿住了不发,赵予也跟着停住了。
“枝儿身子不好,一直流血不止的,你绑了她又如何?也不能减轻枝儿的苦。”谢氏皱着眉头回了一
句。
她还不知道盛云清给沈枝诊治的事,只觉得沈枝只怕是时日无多了,心中有些难过。
“我都知道错了。”刘氏道:“亲家母,你就带我去沈枝那就行,我给她说。
沈枝她心软,还有两个孩子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以后会善待她的……”
谢氏不说话。
刘氏一把拉过被五花大绑的肖思思:“还不来跪下?”
肖思思嘴被堵上了,发丝散乱,身上也是一片狼狈,只余下眼泪长流,被刘氏拉得一个踉跄,对着谢氏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