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狗叫声从四处传来,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只有一条拼死搏来的血路和不归路。
那一天,他清洗完伤口,并没有被带回房间,而是被关在了一个到处都是小型牢笼的房间里。
那里有十来个牢笼,每个笼子里都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们哭闹着,撕心裂肺地喊着要回家,喊着要爸妈。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的这么多个活生生的人。
是人。
不是畜牲。
“哥哥,你也是被抓来的吗?”旁边牢笼的小孩一脸天真的看着他,没有哭,没有一丝畏惧。
这着实让他感受到震惊。
岑让没有回答他。
他缩在最黑暗的一角里,尽量离他们远远的。
他忍着疼痛、忍着烦躁的哭声、忍着旁边叽叽喳喳的关心声,彻夜未眠。
……
“哥哥,别怕,我和远哥都会保护你的。”
“对,别怕。”
……
“哥哥,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对,我们一定会出去,一定会回家的。”
。。。。。。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家!”
“砰!”
。。。。。。
余染……
是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
她终究是他内心最深、最薄弱的回忆。
不敢想,不敢碰。
一想就要命,一碰就碎掉。
猛然睁眼,岑让倏地坐起身子。
因为惊惧和痛楚而放大的瞳孔还微微往外扩张着,眼球更是布满了血丝,苍白的脸色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在昏暗的房间内有些许怖人。
一旁随他坐起的人侧着身子帮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轻轻出声,“岑让?你做噩梦了?”
闻言,岑让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
等他回过神来,才现自己的手一直紧握着余染的手。
他慌张地松开手,看着被自己攥红的小手,心里一阵不舒服,“疼吗?”
余染咬了咬嘴唇,摇摇头。
他的黑眸定定地看向她,眸色幽深。
胡说。
他自己的力道,他还不清楚?
就在这时,余染又向他凑近了几分,担忧的小脸面对着他,“你没事吧?要不我给你倒杯水去?”
“有事。”
瞬间,余染紧张起来,“有事?你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沉默了一会儿,岑让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他深色的瞳孔里闪着噬人光芒,喑哑而暧昧的嗓音悠悠响起,“想和你做。”
“。。。。。。”
余染一脸黑线,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后,立马拍掉他的手,自己躺回了床上,还故意地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刚刚那几次就已经要了她的老命,他竟然还想?
她就不该问他!
卧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听不到后面的声音,余染的指尖下意识蜷紧,连带着呼吸也渐渐凝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