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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病美人是修真界的白月光海棠 > 第80頁(第1页)

第80頁(第1页)

沈越山一怔。

這是似乎是之前他與容荒同歸於盡時,行露所穿過的地方,那一劍他竭盡全力,絲毫未留手。

「實在不放心,你大可以再捅我一劍。」

容荒死死按住沈越山的手不讓抽離,視線牢牢鎖定沈越山,神色陰鷙情緒似有些失控,朝沈越山逼近,嗓音低啞道:「不必為了你的蒼生刻意試探,若我真要動手,這天底下沒人攔得住,我不在乎他們,我只在乎你。」

他好像十分生氣,眉眼間壓不住的凶戾邪性,聲線冷沉得可怕,瞳孔之中浮出一些詭秘的絳紫色,那是惡鬼本相曝露的跡象,鬼息安耐不住在周身卷涌,幾乎連沈越山一塊也包裹了進來。

沈越山眸光觸動,愣愣的與容荒對視,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只覺得心跳度好像有點不正常。

他撫了撫容荒發頂,輕聲道:「你在生氣?」

容荒神色間的戾氣散了些,依舊不肯鬆開沈越山的手,道:「嗯,很生氣。」

「等等……你誤會了。」

沈越山無奈道:「其實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做飯,我到無念宗裡面找幾個手藝優秀的弟子來教你,後院那些藍鈴花剛栽下去就死了,另外還要學一學怎麼侍弄花草,嗯……你覺得呢?」

他看著容荒的眼神坦然,很平靜,根本沒有其他隱含的意思。況且他早就知曉容荒會顛覆世道,又何必多此一舉去試。

屋內燭光搖曳跳動。

昏暗之中,燭光從旁落在沈越山眉眼間,似乎渡上一層柔和的神色,微垂的長睫在眼瞼映出一道扇形的陰影。

「……下次不要和他們講那麼久的話。」容荒身上悄無聲息的盡數斂去,聲音低沉道:「我不喜歡。」

沈越山有些好笑的看著容荒,「所以你是故意發脾氣?」什麼蒼生試探,統統都是容荒自己編出來的鬼話,完全就是在逗弄他。

「算是吧。」容荒笑著鬆開沈越山的手,又在疤痕處點了點,道:「但是這裡真的疼。」他想湊近些,卻被沈越山一指點住了眉心,微微波動的靈力阻隔了他往前靠的動作。

雖然容荒能衝破這層淺顯的靈力,但他沒有,只乖順地停頓在原地盯著沈越山,緩緩眨了一下眼道:「怎麼辦,我好疼啊義父……」

他那眼神有股說不出的可憐勁,嗓音比平日裡說話還要低沉一些,莫名有些許蠱惑,尾調微微沙啞……賣慘。

沈越山沉默一瞬,轉過身道:「別鬧了,睡覺。」

「好。」容荒低笑一聲應道,難得讓沈越山妥協,他見好就收,若是再得寸進尺恐怕只能睡樹上了。

燭影熄滅。

臨睡前沈越山掐了個法訣,將前段時間送出傳遞消息的紙飛鶴傳召歸來,紙鶴上有他餘留的神識,能記錄一些事,他想看一看濟世鎮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濟世鎮早已不是千年前的大榕鎮,除了不變的榕樹,其餘早就時過境遷,他不放心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事情的後續。

同一時刻。

濟世鎮周邊。

停留在鍾離寂肩頭的紙飛鶴動了起來,如流星般揮動翅膀起飛。

鍾離寂望著紙飛鶴離去的方向,難以壓制心魔起伏,如入了障般凝望著紙飛鶴消失的地方,神情顯得愈發冰冷。

大海平波無浪,卻又好似在醞釀一些不為人知的瘋狂。

他身後是由幾十名弟子列陣造出的巨大囚籠,大如一座巍峨高山,四處遍布荊棘倒刺,鮮血淋漓,裡面層層疊疊積壓了很多鮫人,有活著的也有屍,血從籠里流出,匯聚成一條小河。

「師祖,捕得鮫人三千名,其餘零散逃竄被擊殺兩百餘只,剩餘的藏匿起來沒有找到,半鮫則依照師兄的意思,壓制了血脈。」

忙碌許多日的秦懷易面容稍顯憔悴,向鍾離寂匯報,他注意到鍾離寂肩頭的紙飛鶴不見了,神色一頓急忙抬頭道:「……是師兄來過嗎?」

鍾離寂冷漠道:「他沒來。」

秦懷易斂眸落寞一瞬,又變回那個肅冷嚴謹的秦仙,向後方弟子發號施令:「全部關押至天水獄,之後發落。」

囚籠被拖動,動一步,鮮血便順著邊沿往下流淌一些。

囚籠最上坐著的海長鈺低,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情緒不顯,直直盯著不遠處高高在上冷漠的鐘離寂,言語輕慢道:「沈仙君是個純粹心軟的人,絕不會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掠殺鮫人族,玉黎仙尊這樣違背他的意思,不怕他難過嗎?」

紙飛鶴上確實有說明以結界圍住鮫人族讓他們無法作惡,困住海長鈺這一個始作俑者即可,可那又如何。

鍾離寂聲音冰冷:「他是心慈手軟,可本座不是。」

他抬眼,目光漠然掃過海長鈺,冷道:「魔族就是魔族,為禍世間罪不容誅,理應斬草除根。」

就像那個始終跟在沈越山身邊的那個妖邪一樣。

都該死。

聞言,海長鈺大笑,對鍾離寂輕飄飄說了句:「……虛偽。」

而下,聽到海長鈺之言,明白鍾離寂吩咐他們善後的方式,並非是按照沈越山的意思後,秦懷易握著靜蟬的手顫了顫,微微收緊,望了眼負手立於劍端的師祖,心底頭一回產生了不滿的情緒。

果然……師兄不會這樣。

用這樣的方式,處置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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