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明明她是虚伪求利的女人,读书的时候靠帮别人写情书玩弄别人感情,为了和母亲作对故意把他拉上借口有男朋友,家里破产了又假装别人家的女儿跟别人结婚。
既然那么贪婪,那为什么不答应他的合作申请,和他结婚。
反正她唯利是图。
反正他有利可供她图。
为何她不贪心到底,路走到一半却撒了手,让他的心从一开始七上八下再到彻底跌落。
“你进来吧。”
和时崇力气一样大的李莱尔突然撒手,时崇像突然被人丢弃的风筝,一下子被松手放飞到很远的地方,他险些一个趔趄往后栽,幸好最后还是站稳了。
李莱尔没理他直接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李莱尔的态度给时崇心里的火丢了几把柴,火烧越来越旺。
“给你。”
李莱尔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玻璃杯暖暖的塞到他手心。
心里的火被这杯水浇灭了一点。
“今天叔叔生日,他邀请我来陪他。”
理由十分正当。
时崇抢在李莱尔说话之前,用这句话堵住她可能要把他扫地出门的“请求”。
她擅长利用柔弱姿态控制他人行为,大部分人不愿意在日常生活中扮演坏人,自然会无意识地顺从了李莱尔的意愿。
时崇坚信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他比他们更进一步看清她的真面目。
递完水后,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好像客厅里那一对纯当摆设的福娃瓷器。
沉默比吵架还可怕。
陈明河宛如救星及时赶到。
“怎么都不说话?”陈明河一边换鞋一边问向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陈明河又转头对李莱尔说,“是我叫他来的。”
这句话落地时,时崇高傲地仰起头,像孔雀一样恣意地开屏,他不留痕迹地望向李莱尔。
李莱尔大大方方地向他扬起笑容,一改刚刚冷如冰霜,“待会我来做饭吧,你们两聊天,今天多一个人会更热闹一点呢。”
怎么感觉不对!
之前在沈淑珍家里,李莱尔说自己不会做饭。
是骗他的谎话。
心里的火被整盆水给浇灭。
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完完全全地说真话。
时崇的心像被扎破的气球,整个的瘪下去。
即使知道要一个人毫无保留地展现自我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但他心底还是燃起那么一点稀少的希望。
时崇希望他在李莱尔心目中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在证明他的期望落空了。
他立马地宽慰自己,至少他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李莱尔。
邪恶的、负面的、藏在阴影下的。
他不会对任何说。
他要藏在衣柜里,自己占有。
就像沈淑珍离婚要搬出宅子的那一晚,她哭着说她爱他,却在第二天早上时就把衣柜里所有衣服都带走。
唯独把他落下。
其实沈淑珍最爱的还是衣服吧。
爱他只是行利的假话。
时崇虽然做不到这种地步,但至少不会张扬。
他会把李莱尔的另一面掩护起来,只有自己知道。
像珍藏稀世珠宝一样,用外表朴素的绒布盒子盖住,不让任何人发觉她的光芒。
因为太美艳的珠宝会让人觊觎。
猛然间时崇被自己的想法惊愕住。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心思,他隐隐约约地知道,不敢再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