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气,要严格遵守医嘱,否则怎么比我康健呢?您待在医院太久了,或许有些事情不知道。我今天特意赶来,不只是为了看您,也避免您一直被蒙在鼓里。
“纪东河会永远待在监狱里,只要我愿意,费点时间和口舌,7%的股份就不一定站在纪轩这一边了。”
谢归低着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喘粗气的纪尘。
对方两鬓斑白,丝中只有点点的黑色,其余便都是雪白。他瞪着眼睛,如恶鬼般死盯着谢归,甚至连眼角的皱纹都要崩裂开来。
“您是不是很想知道纪荷来b国的那一天生了什么?别生气,我慢慢给您说。”
谢归压低声音,腰背弯了下去,一只手搭在腿上,脸部在离纪尘只有一尺的地方停下。她今天涂了大红色的口红,极具攻击性,艳丽极了。
但是在纪尘眼中,可没有闲心欣赏艳丽的面容。那不是口红的颜色,而是血,他的血!
“我和您的女儿共赴巫山云雨,行鱼水之欢,甚是契合。您猜我们在哪里结合的?医院的病床上。我还知道了乔轻航是谁,真是可怜,所有的人都想要离您而去。”
“谢……谢归!”
纪尘目眦尽裂,嗓子如同卡了一口浓痰,含糊地喊出谢归的名字,竟然气昏了过去。
谢归坐直身子,静静地看着面前痛苦昏迷的男人,不知悲喜。
良久,她捂着心口,轻启薄唇,“王秘,何莱可以删除这个房间的录像和录音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是。”
王秘感觉谢归已经瘫软在轮椅上,一只手捂住心口,额头上还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赶忙推着轮椅,去叫医生。
今天下午不知怎么了,安河公司的一个合作商突然宣布停止合作,其工厂所生产的原材料对于安河公司的新开项目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纪荷下午就亲自赶了过去,进行协商,到半夜才赶回公司,稍作休息。
没想到事情接踵而至,刚开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纪荷一跳。
“喂?管家。”
“二小姐,家主他进急救室了。”
“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今天晚上只有谢归和家主独处一室。谢归一出来,家主就被送进急救室了。”
纪荷心慌不已,咬着下嘴唇,焦急地问道,“现在医生说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病人气急攻心,引脑溢血,并使原本稳定的病情突然恶化,希望渺茫。”
纪荷听到“希望渺茫”四个字的时候,眼眶红,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突然重击一下,呆愣在原地。
她没有出神许久,也没有滴下眼泪,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管家,你现在快派人去监控室,保证病房的监控录像及录音正常。”
“二小姐?”管家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理由,快而坚定地回答是。
纪荷放下手机,红的眼眶盯着落地窗外的灯光,随后快奔向楼下。
谢归,若是你做的,我们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