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有鱼将地图卷了卷,递给了田简,田简顺手放在了一面桌子上。
只见口子两尺见方,一尺厚的蓝色砖墙,包有鱼探头往里一看,模模糊糊觉得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乍看象有个活物,再看,觉得是人,连忙说道:“小姐,里面好象有个姑娘!”
“别骗我了!”田简不假思索的说:“人家新近死了父亲,哪有心思跟你说笑。”
“说笑?你知道为什么开这个口子么?”
“知道,往年,在乡间,我就见过这种天窗,能不知其用途?”
这种所谓的天窗,其实就是个大口子,开在一面墙上,位于中间,其形见方,抹着一层白灰,往往挨着火炕。
五六岁的小孩站在炕头上,伸手就能摸到口子边,蹬个枕头便能爬进去。
从口子下去,是个狭窄的空间,里面漆黑一团,不见一点光亮,呈长条状。
因为夹在两堵墙之间,当地村民称之为夹墙。
为了躲避战乱,百姓们常在里面藏粮,有时也为了躲避抓捕,因其相对隐秘,从院子里看,很难被人现,墙间还有这种秘密。
没想到鲜虞军照搬了民间的这种做法,居然也在墙上
开了一个口子,多少有点古怪。
田简胡乱想着。
包有鱼摘下腰刀,递给了田简,伸手往里摸了摸,嘿嘿一笑,说道:“小姐,里面好像有个木梯。”
“能不能看到底?”
“能!”
“有多深?”
“好像有两个人加起来那么深!”
田简总算听明白了。
包有鱼又往里看了两眼,道:“太黑!看不清楚,那个姑娘好像在求救!”
“什么?”田简紧张的说,“我去拿灯来!”
田简将包有鱼的剑放在了桌子上,急忙跑出屋来。
功夫不大,她把供奉玉帝桌案上的碗灯递给了包有鱼。
包有鱼一扭身子,一手执灯,手脚利索的从口子里钻了进去。
稍顷,从下面传来了包有鱼的声音:“小姐,真有个姑娘!”
“快救上来!”田简蹬上凳子,爬到口上一看,果然看见一个姑娘,蜷缩在角落里,反手被绑着,用东西堵住了嘴,口中着唔唔的声音。
田简从凳子上跳下来,目光一闪,环顾了一下房间,
不经意间现,墙角上放着一面破了皮的战鼓。
它的旁边,摆放着一张粗制滥造的长条桌,约有五尺长,四根桌腿歪歪扭扭,又粗又壮,一块块四指厚的枣木面板,排在一起,钉成了桌面,隐约可见一指宽的缝隙。
桌面上放着七八个陈旧的皮囊水袋,皱巴巴,脏兮兮的,散着狼皮的味道,排列的却很整齐。
桌子下面凌乱的很,一些装粮食用的粗麻袋子,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叠在一块,地下撒着二三把带皮的谷粒。
妇人们用的纺纱线,一团团的扔在墙根,布满了灰尘。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
田简弯腰往门口一看,原来是高韧,身后跟着包瓜,两人急匆匆钻进一个木棚子里去了,不知其所为。
看样子两手空空,俩人都没有找到什么宝物。
田简跑到门口张望了一眼,缩回身来,只见狄洪站在院中,摸着他那把并不显眼的小胡子,在思索着什么。
栓在院子里的马匹,不安分的闹着动静,马蹄踩踏地面和破木板的声音,不时传进房间。
要不要叫来狄洪?田简心想,不能!他的身份真真假假,令人担忧。
稍时,一个满脸灰尘的俊俏姑娘从天窗里露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