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小花園回院子的錦葵,就聽見朱瑾稟告,說是席文棟身邊的嬤嬤求見。錦葵雖一頭霧水,卻還是見了,大概表哥有什麼事情忘了同她說吧。
「少爺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姑娘。」
錦葵打開手中的錦盒,裡面有個小物件,上面夾著張紙條,待錦葵打開紙條,看見上面寫著的內容,心中登時一跳。
那紙條寫著約她戌時一刻去滄瀾院相見,有重要事情相商。
滄瀾院是錦府中一個人跡罕至的院子,那本是主院,可自從大伯母整日把自己關在小佛堂,那院子就很少見人了,連帶著她伯父也常年不去主院,慢慢的主院越發冷清,如今都不如伯父妾室的院子熱鬧。
可這些都不是什麼特別的,特別的是她上輩子就死在這個院子裡,死在了院中的那個枯井裡。
第38章第37章赴會
錦葵一把扣上手中的盒子,抬眼看向眼前神色沉靜的嬤嬤。這嬤嬤是席家的人,今日也的確是跟著席文棟一起來錦府的,可這紙條這盒子雖是以席文棟的名義給她的,但她知道害她的人不是他。
錦葵把木盒收好,對那嬤嬤點點頭,又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表哥可是出府了?」
「少爺如今在大小姐的院子裡,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轉達?」自家少爺是她看著長大的,也知曉少爺對幾個妹妹格外有耐心,特別是錦葵身世淒涼,少爺心裡自有幾分憐惜。
「勞煩嬤嬤幫我送份回禮給表哥。」錦葵隨意找了個餐盒,裝了些小廚房的點心讓嬤嬤帶回去,又道:「請嬤嬤代我回復表哥,阿葵今兒個戌時一刻定會去滄瀾院赴約。」
錦葵唇角輕抿,表哥同她分開後,去了錦玉茗的院子,那這紙條很可能是錦玉茗借表哥的名義給她的,大概錦玉茗以為自己同席文棟私相授受,收到這紙條後也不會聲張,一個人默默赴約?可究竟為什麼,錦玉茗同錦雅丹對她有那麼大的恨意,她自問自己從沒做過傷害二人的事情啊。
她一直以為上輩子是錦雅丹不喜她,害她性命也不過是任性所為,可錦玉茗沒有理由害她啊,這究竟是為什麼?
席家的嬤嬤聽見這話,不由得也是一怔,她家少爺約錦家堂姑娘私會?堂姑娘刻意把這話說給她聽是提醒她這事情不妥?可她又說要去赴約……
那嬤嬤抬眼望向錦葵,若少爺真想私約葵姑娘,剛才二人一起的時候為何不說?繼而又想到這盒子乃是蘇芳轉交,在後院浸淫一輩子的嬤嬤不過瞬息間就知道,這是大小姐借著自家少爺的名,做齷齪事了?只怕這葵姑娘也是想到了,才刻意說給自己聽的。
「老身一定轉達小姐的話。」怪道夫人一直不喜歡席琇瑩,連帶著也不喜歡自己小姑子的幾個孩子,不論大的小的,淨會做些蠢事。
錦葵點頭,她知道這嬤嬤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表哥若是知道,會去滄瀾院看一眼的吧……
待那婆子同席文棟說了這事兒,席文棟也是滿心疑惑。
「你是說玉茗借著我的名義,約了葵表妹?」
婆子點頭。
「玉茗為何這麼做?可是要代雅丹為上元節的事情道歉?」席文棟顰眉,若是錦雅丹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或許會覺得她有什麼異心,可玉茗做事向來穩妥,應當不至於做出什麼傷害錦葵的事,大多都是些小女兒的矯情罷了。
「或有可能。」
那嬤嬤內心不屑,若是道歉何不大大方方地拜訪,這樣鬼祟的舉動一看便是心有鬼胎。可爺們不同於女眷,後宅的彎彎繞繞他們不懂也是正常。自家少爺這麼想也好,不論那錦家姐妹要做什麼,少爺都不該去摻和。錦玉茗借少爺名頭做事確實噁心,可那錦葵也不是個好的,若是本分,知曉了其中關竅,不去赴約便好了,特意說給少爺聽她要去赴約,也不知是懷個什麼心思。
天色漸晚,冬日裡的夜黑得早,不到戌時天已經擦黑,人影都看不真切。
錦葵一人站在窗邊,望著夜色發呆。上輩子她是收到錦府一個嬤嬤的邀請,說是大伯母想要見見她,她那時並沒覺得入京快一年都沒見過自己的大伯母,突然要見自己有什麼奇怪。畢竟第二日她就要及笄了,她以為她伯母找她是要交代一些什麼事情,像普通長輩那樣,或給些祝福,或給些告誡。這輩子卻是收到以表哥名義相邀的紙條……
她自重生以來,一直想要知道究竟自己上輩子是被誰害死的,如今知道了卻又不甘心,她想問個明白,究竟錦玉茗錦雅丹為何三番兩次陷害自己,她到底有什麼對不起她們的地方。
一把拉過掛在衣冠架上的披風,披在身上錦葵便出了門。
她早早地就到了滄瀾院,這輩子她把來滄瀾院的事情告訴了表哥,若是錦玉茗真想害她,她也能尋人討個公道。
錦葵在距那枯井不遠處,找個隱蔽的地方暗自蹲下,她還是不死心,她想看看究竟是不是錦玉茗,可她一直等到戌時一刻過去也沒有人來,她以為會來的席文棟沒有來,錦玉茗也沒有來。
難道是席文棟制止了錦玉茗?
抱著雙膝坐在地上的錦葵,剛要起身就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她又急急忙忙的蹲下,向後掩了掩身子。
來人身穿一套靛青色直身長袍,在院中進進出出來回踱步,應該是在找她。借著月光錦葵看清那人的臉,的確是錦玉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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