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尋躲在許硯辭身後,像是察覺到了目光,回頭看了過來,意味深長地朝沈修卿笑了下。
他過去牽著許硯辭的衣角,說好害怕。
許硯辭顧不上給手腕降溫,回頭安撫他,用昂貴的襯衫給他擦了擦茶漬,神色溫柔。
副手被遲尋的茶味熏到了,看到兩人卿卿我我的場面有點慌了:「許先生怎麼會在這裡,等等……他帶來的人是地下城的!」
他連忙看看看手機:「我這邊怎麼沒接收到他們的申請出行的信息。」
副手在心裡罵這群人祖宗十八代,不知道元勛最厭惡的就是私自行動嗎。。。。。。而且保護的對象還是遲尋!
副手小心地看著沈修卿的臉色,發現對方臉色沒什麼異常,只是眼眸微垂,像是在思考什麼。
副手更為忐忑:「元勛……」
沈修卿閉上眼睛,壓著火氣揉著太陽穴,語氣儘可能平靜:「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太寵許硯辭了。」
第24章
這次真的死定了
副手後背陡然發寒,死死抿唇,半晌也想不出回答的話。
元勛對許先生稱得上是縱容,給他的權限很高,對方可以隨時調動身邊的任何人保護自身安全,也可以在地下城自由出入,哪怕是保存機密的軍事重地。
這樣的待遇,哪怕是政府那邊的重要人物也沒有。
但問題是,元勛給的權利,是僅允許先生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用來保護情敵……
許先生這麼做也太過分了!
沈修卿自然沒指望副手能給什麼回答。
他開了車門,臨走前丟下一句:「待會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還看到你在這裡。」
副手明白這是要自己先走的意思,終於舒了口氣,連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咖啡店裡還是一片混亂,蕭齊被地下城的人按住,沒有半點狼狽,反而像是炸毛的小金絲雀一樣:「許硯辭,你他媽敢動我一下試試,紀哥不會放過你的快讓他們把我放開!」
許硯辭沒打算理他,但被這叫罵聲分貝太大了,吵到耳朵疼。他回頭看去,那小傢伙已經把自己哭成淚人,身軀哭得一顫一顫的。
不是,他只是讓人把蕭齊按著,又沒打又沒罵,還來得及收拾他,這人到底在哭什麼!把遲尋弄得奄奄一息,現在搞得受委屈的是他一樣。
許硯辭正蹙著眉頭,想讓人將他的嘴巴賭上,就見蕭齊突然不叫罵了,而是睜大了眼睛,訝異地看著許硯辭身後的方向。
蕭齊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委屈地扁嘴,嗓音夾得軟乎乎的,像是只可憐的小金絲雀:「沈先生,他們都欺負我。。。。。。」
許硯辭轉頭看去,只見沈修卿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後面,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漫不經心道:「怎麼來了也不出聲,就在後邊站在,小心被杯子砸到了,往裡邊站點吧,安全些。」
「我剛才情急身邊沒什麼可調動的安保,就用了你的人,沒給你說一聲,真是抱歉了。」
沈修卿:「只是抱歉嗎?」
他視線從許硯辭臉上移到燙傷的手腕,眉頭蹙得更深,好似一路上的煩躁從這紅痕蔓延了出來,壓低的嗓音帶著沉冷的勁。
這麼大個人了,都傷著手腕了,不去處理傷口而是站在這跟他調笑,是怕一離開他會朝遲尋下手?
許硯辭眨了下眼睛,顯然是沒想到沈修卿會計較這個:「那你想我怎麼辦?」
沈修卿毫無徵兆地靠近,直接牽制住他的手,指腹在燙傷的位置重重碾過
那塊發紅的表層皮膚已經因為組織損傷而刺激著痛覺神經,此刻被帶有薄繭的指腹用力磨過,滅頂灼痛感直接被無限放大。
沈修卿似乎是在刻意報復,鐵了心要他長記性,要許硯辭記得這次的痛楚。
但許硯辭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只是顫了下眼睫,硬生生忍下來了,別說哼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僅如此,這人的狐狸眼眸緊緊地盯著他,在劇痛之下還在分析微表情,似乎是想判斷對方的動機跟怒火的緣由。
沈修卿被這眼神挑釁到了,手勁一松,冷笑。
許硯辭頓時看懂了沈修卿的意圖,原來這人是想要聽他的痛呼。
什麼怪癖?
但他剛才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現在再演戲也來不及了,改變不了對方已經生氣的事實。
許硯辭抿了下唇,識相地沒有演戲,再慢悠悠地補一聲「痛」,他感覺要是敢這麼做,沈修卿會直接掐死他。
蕭齊看著兩人眉來眼去,更委屈了:「沈先生,明明約你來的人是我,你怎麼總是在看別人。」
沈修卿聽見聲音,這才記得了今天的主角是蕭齊。
他勉強分了點眼神給對方:「你找我來是什麼事?」
蕭齊氣鼓鼓地抿著唇,偏過腦袋,不肯講話,一副要人哄的樣子。
沈修卿不吃他這一套,朝地下城的人打了個殺掉蕭齊的手勢。
他耐心僅僅只對許硯辭,對於旁人,要是不願意說。。。。。。那就殺了。
地下城的人剛才聽見許硯辭說沒有得到元勛的允許把他們調動出來,才意識到被騙了,正慌得直流冷汗,現在接到沈修卿的命令,像是抓住了補救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動作甚至比平時還要再快一些。
只是他們剛鬆開蕭齊的手,還沒掏出槍,這隻小金絲雀陡然正過頭,甩動的高馬尾甚至甩了右邊的人一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