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会装,十句话有九句骗。”季语白心里还有气,哪有那么容易消,只要听到宫玉桑的名字,就想到了自己被无情的欺骗!
心里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难受得无法呼吸。
“忒不是东西!”牛师傅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句话,她手上拎着一捆绳索掂量,道:“绑着去!”
季语白···
她好歹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绑着去皇宫,不要面子嘛?
牛师傅是季国公的师傅,又是青衣卫的头领,季语白没信心能在两人手上逃脱,憋屈道:“我去还不成吗?”
末了她补一句:“我自己去,不用你们跟着。”
季国公冷笑三声:“我们不跟着,你中途跑了,上哪找你?”
被戳中心思的季语白,干巴巴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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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皇宫门口,白灵撩开门帘,季语白从里面弯腰出来。
望着眼前一切,她恍若隔世。皇宫巍峨,绿瓦红墙,朱红宫门,守门的卫兵直如白杨。
卫兵几日未见季语白,五官乱飞,隐隐激动的朝季语白行礼:“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惠和苑的消息封锁住了,外面的人根本不晓得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宗人府辱骂了摄政王,导致摄政王烦闷离朝几日。朝廷上下,包括城镇百姓,乡野村民都对宗人府唾弃不已。
现在宗人府上下的人,出行都不敢说自己是宗人府的人,只要被知道了,就要被指指点点,跟过街老鼠似的。
季语白抬抬手,朗声:“免礼。”
“磨蹭什么。”季国公也许是见季语白磨磨唧唧的站在马车车头,不满意,出声赶她下车。
季语白听到催促,眉毛皱起来,跳下了马车。
皇宫到惠和苑的路线刻在脑子里,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然而,她萌生了退意,不愿相见,见了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即便要说几句,她带着脾气也说不了好听话。
相见不如不见!
她迈步走进皇宫,来到后花园,寒冬凛冽的季节,白梅凌风绽放。落叶木露出遒劲黝黑的树枝丫,别有一方风骨。亭台水榭映在碧波里,微微荡漾。
季国公和牛师傅两人跟在一旁,她们对皇宫不甚熟悉,季国公可能是察觉有些不对,她们在后花园转了几圈了,大声问道:“大殿下的院子怎么走这么久还不到。”
“快了。”季语白无心欣赏着白梅,敷衍说道。
平生最恨欺骗,便遇欺骗!
一团火在心中燃烧,要将胸口都烧出洞来。
越是靠近惠和苑这种愤怒就越强烈,仿佛整个皇宫一草一木,地上的地砖都在嘲笑她的愚蠢。
也不知父母是如何想的,此次明明是宫玉桑的欺骗在先,偏偏要她来道歉,愤怒中掺杂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