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再谈这个,苏檀迅岔开话题,问起陈慕灵目前身子恢复得如何。
从陈夫人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应,苏檀也算放下心来,随后送了她出府。
上了马车后,陈夫人身边的婢女便替她揉着肩膀,放松下来,陈夫人连连叹息:
“慕灵那不着调的性子,眼睛却是雪亮的,看得出苏五郎是个好男子。我那蠢笨的小姑子,怕是斗不过她了。”
婢女好奇问:“夫人怎的对苏五公子这般赞叹,难不成姑奶奶所出的二公子也比不上她?”
“且不说今日这计策,你瞧那苏五郎,只关心慕灵身子如何,却半分不问慕灵为何受伤,何处受伤,这些皆是有关女子名誉之事,她守口如瓶,可见她是个聪慧的。”
那婢女怎会想到这个层面,只跟着点头称是。
陈夫人又轻飘飘道:“二郎也是个外白内黑的主儿,母子二人都自以为聪明去算计旁人,怕是不会料到,这乡野长大的五郎,真要是对上手来,够她们喝一壶的。”
婢女撇撇嘴:“夫人还关心姑奶奶她们?都是烂心肝的人,还打主意到咱们小姐头上,管她们做甚?”
“放肆。”
陈夫人轻斥一声,但面上却不见怒,显然是默认了。
苏檀这几日心情颇好,而认干亲的消息也从苏府传到了京中四处,沸沸扬扬。
东厂自是也收到了。
朱邰听闻这个,便急匆匆地来找萧时宴。
来的时候,便看到他正姿态悠闲地坐在桌案前看文书,手执朱笔,头抬都不抬。
“又来做甚?”
语气淡淡,批完一页后又翻了一页。
朱邰够着脑袋瞟了眼,竟是些奏折,还是燕亲王弹劾东厂的,指责其办事不力,至今都未查出杀害朱彻的真凶。
萧时宴笔尖轻移,几行字便跃然纸上:东厂不能通天,燕亲王若有那抓凶手的本事,不若亲自动手,何必来劳烦本督,破事糟心。
那朱红的墨迹就覆盖在燕亲王的字迹上,潦草狂狷,显得嚣张至极。
“来人!”
写完后他还不解气,直接唤来锦衣卫,将这奏折丢了过去。
那锦衣卫捧着奏折听他接着道:“燕亲王不知所谓,便让他跪着接这折子,好令他知晓,不是所有阿猫阿狗都能骑到东厂头上的。”
“这,这…督主,燕亲王如何肯…”
“陛下之意,燕亲王跪不得?”萧时宴斜了他一眼,面色愈阴沉,吓得那锦衣卫连忙应下,转眼便跑了。
朱邰在一旁啧啧道:“督主好威风,都敢假传旨意了。”
“本督的意思不就是陛下的意思,此等破事,也须劳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