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打开门瞧了眼,那原本人高马大的男子如今像只狗般,趴在地上,连听到开门声都没有一丝回应。
“可还记得我?”
他不回应,仍是喃喃自语地咒骂着。
“放你出去同你妹妹团聚,你可愿意?”苏檀又问。
他依旧不语,嘻嘻地笑着,双目无神。
当真失心疯了?
苏檀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她从不信,如他这般心思歹毒的人,能受了打击就失心疯。
指不定是以装疯卖傻蛰伏,寻到机会就会冲破牢笼,出来继续作乱无穷。
若非留着他还有用处,苏檀早就将他杀了。
这时,夜蝉匆匆过来:“公子,那人醒了?”
苏檀有些意外,“这么快。”说着转身就赶了过去。
等她走后,那披风散趴在地上的傅家表兄抬起头,收敛了面上的痴笑,目光阴狠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
苏檀刚踏进屋,那小太监就拖着身子从榻上跌下,跪行几步到她面前:
“苏五公子,求求您了,求您救救奴才的兄长!”
他怎知自己身份?
“慢点说,不用急。”苏檀看着他哭求的一张脸,始终觉得有些熟悉感。
“奴才是太后身边伺候的面,而奴才的兄长,则是在长乐公主身边伺候的,奴才被害,想必兄长也会遭遇不测,求苏五公子救救奴才兄长吧!奴才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听到面二字,苏檀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想到在宝光寺见到的那场野合。
“你那兄长,可是与东厂督主长相肖似?”
那小太监哭声一顿,但也不敢隐瞒,忙点头道:
“是,那就是奴才兄长。”
果然如此。
但救人不在一时,何况苏檀并非烂好心,倘若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才好。
“你既知晓我的身份,自会清楚,若对你出手的是宫中之人,我又哪来的实力去救你的兄长?原本救了你,只是意外。”
小太监也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人,惯会察言观色,怎不懂苏檀的言外之意。
他思索片刻,便深深地跪伏在地:
“奴才伺候太后已久,自是知晓旁人不得知的密事,若苏五公子肯救出奴才兄长,奴才必会悉数告知。”
如此识趣,苏檀也就松了口:“你那兄长在何处?”
小太监咬咬牙,终是回道:
“奴,奴才与兄长是双生子,自小被人下了蛊虫,能相互感应,前日起奴才体内蛊虫燥热,便猜测是兄长正在遭难,只有奴才出去寻,才能找到兄长身处何方。”
苏檀可从未听过这番奇事,一时沉默下来。
那小太监忐忑不已,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那蛊虫也是外人取来的,听闻是无相堂里头的秘术,专门用来操控人。”
对于无相堂,苏檀并不陌生。
她不过是想套些话打听与太后有关的事,却不想嗅到了旁的阴谋。
苏檀身上所中的情毒便是出自无相堂,彼时她初回京,难不成那个时候无相堂就盯着自己了?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被他们关注,甚至还时不时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暗算她?
她有些心乱如麻,只是面上不显,看着那小太监道:
“嗯,你继续讲。”
“奴才同兄长,皆是太后从那些人手中买来的,太后早就暗中,同此势力勾结。”
此话一出,无异于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