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鹤便赶了过来,二人一同在慈安宫的凉亭内赏月饮酒。
醉意正酣时,这饮的就不是酒了。
宫人们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低着头轻车熟路地搬来遮挡的屏风和取暖的火炉,将凉亭四周团团围住。
绵长的呻吟声惊扰了树上栖息的鸦雀,冬日的夜晚似乎都沾满了火热。
这外人看来的淫乱之事,在慈安宫却是屡见不鲜。
一番折腾后,赵鹤斜倚在护栏边,仰头闭目不语,姜太后则趴在他汗津津的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昨夜哀家可是给了你不少药,为何没将苏家那小子带过来?”
赵鹤嗤笑一声,面露不屑:“就她那黄毛小儿,娘娘看上她哪一点儿?”
姜太后察觉到几分醋意,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哄道:
“鹤郎可是醋了?哀家不过是想尝尝鲜,一时兴起罢了,再说,哀家这么多年来,不也是独宠你一人?”
赵鹤不依不饶:“臣侍奉娘娘多年,诚然见不得您移情别恋的,也不怪臣会吃醋。”
姜太后眼波流转:“此话怎讲?”
赵鹤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邪魅一笑:“就是字面之意,苏五郎还小,成不了事,昨夜臣亲眼见过,娘娘说是图个新鲜,难不成是对臣的伺候不满意?”
身下的人娇嗔一眼,二人又滚到一起。
渐渐地,喘息声伴随水声又响了起来,在赵鹤看不见的地方,姜太后玩味地勾了勾唇。
这赵鹤还是经验太少,不知这世上并非男子能成事方可行。
苏五郎那般好颜色,若是错过了,实在可惜。
直到下半夜,这荒唐事才鸣兵收官。
伺候着姜太后回寝殿沐浴歇息后,赵鹤这才告退。
他面色无异,谢绝了宫女的带路,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宫道上,直到无人的拐角处,终是忍受不住蹲下来狂呕。
半个时辰后,赵鹤的密信便呈到了萧时宴的面前。
萧时宴几乎是一夜未眠。
自从他回京后,小皇帝因懒散而未批的奏折被送了过来,堆积如山。
李勋将密信送进来时,他手边的砚台都快干涸了。
面前摊开的一道折子,正是吏部呈上的有关下头官员升职一事。
萧时宴冷不丁瞥见里面写着苏家二爷在西南办差,如何尽责尽力理应升职云云,反手就用朱笔打了个大大的叉。
并不是什么高官,但举荐苏义康去?
想都别想,这位置还不如给自己的人,重不重要无所谓,只要苏义康坐不上,他就觉得挺好。
写了一夜,尽是画叉,他懒洋洋一甩,那朱笔就顺着一堆奏折滚了几圈,将奏折都弄脏了。
萧时宴懒得多管,漫不经心地展开赵鹤的密信。
“臣已同太后讲,苏世子尚小,不能伺候人,太后没再多说。”
萧时宴嗤笑一声,就着烛火将那密信燃尽,宫中之事他了如指掌,自是知晓太后为赵鹤建造的清心殿是所为何。
那清心殿中的所有内侍,不过都是姜太后看上的郎君,她假借与淮阴侯交流学术之名,实则是去殿内寻欢作乐。
有这些人还不够,竟还妄图还将手伸到他的心肝儿珍宝身上来?
萧时宴啧了一声。
“本督的人也是她能沾染的?简直是色欲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