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都喝了不止一次两次,她早已适应了。
这一晚头痛欲裂,她咬紧牙根,嘴唇都要被咬破了,脑海里昏昏沉沉的,似乎还起了热。
她用力掐着掌心,用头抵在床柱上,用额头在冰凉的墙面上磕碰,头痛得想是要裂开,她只能借由身体的痛来缓解。
早先喝下的补药和事后的凉汤在胃里翻江倒海,折腾得人无法安睡,她的嘴唇干涩得起皮,喉咙更是痒得呼吸不顺畅,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迷迷糊糊睡下。
第二日直到中午,虞时娇才醒来,这还是花朝悄悄进来把她叫醒的。
她昨夜头疼得厉害,绿盈走后不知何时才睡下,醒得自然也晚些。
花朝怕她饿坏身子,劝她多用些。
她实在吃不下,只好喝了几口莲花羹。
胃里都在泛酸,口腔里满是苦腥味,压也压不下,拿起汤匙喝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每次沈渊渟来过,她都要休息个两三日。
比起食欲不佳,更多的是浑身酸痛。
花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默默回房拿了涂抹的药膏给她按|摩膝盖。
看着低头为自己揉搓膝盖的小姑娘,虞时娇动了动酸软的手臂,
“多谢。”
“小姐不必客气,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虞时娇摇头,不是的,至少奶娘待她从未这样仔细,相府的仆从也只当看不见她。
花朝见她摇头,也未继续追问,只落下帘帐,叫虞时娇能睡个好觉。
虞时娇睡得不好,梦中是还在府里的事,她又梦到了一个雨天。
她跪在石阶外,和三姐姐跪的位置一样。
大雨滂沱,孔嬷嬷站在屋檐下冷着面孔,她只能瑟瑟抖地跪在外面,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她只觉得周身泛冷,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想要吐出声音喉咙却像是被扼住。
救救我……
她在梦里拼命哭喊,却也只能被压在阶下。
石阶又冰又冷,身体里进了寒气,她竟觉得膝盖整个骨节都是痛的。
清醒时已是深夜,今日是琴音守夜,听到响动便端着糕点走了进来。
“虞小姐您醒了,快吃些桃花酥垫垫肚子。”
原本还困倦的虞时娇手指抽搐了下,抿住唇角没有搭话。
琴音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这是殿下吩咐的,怕您醒来饿了。”
“殿下吩咐?”
她心脏快跳动了两下,捏紧手里衣服,却又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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