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露出嘲讽的笑容:“原来你就是卫蔓蔓啊,那你一定知道翠柳吧?这个小贱人胆大包天,竟敢去二姑奶奶房里偷东西,被世子当场抓住。快点,跟我去二姑奶奶房里交代清楚,毕竟是你家的下人,老夫人已经在那里了。”
三月的夜晚,天气时暖时寒。
卫蔓蔓打死也不信,翠柳会去偷岳家的东西,这肯定是有人布下的圈套。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可愣是没人敢站出来替翠柳说句公道话。
就连她那表姨卫氏,也不例外。
现在卫蔓蔓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以前啊,她可能就逆来顺受,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但现在,看着娘亲那绝望的脸,她知道忍不了了。
卫蔓蔓搀着娘亲,一步步往正厅走,后面还跟了一群岳家的小厮。
表姨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生怕她们跑了,所以才派这么多人“请”她们。
也难怪刚才那小丫头片子,在她们面前咋咋呼呼的。这些下人啊,都是看主子脸色行事,学会了势利眼。
岳府的后院晚上显得格外因森,空荡荡的让人心里发毛。卫蔓蔓感觉到娘亲轻轻颤抖,便安慰说:“没事的。”
这话既是安慰娘亲,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前面领路的小丫头憋不住冷哼了一声。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穿过垂花门,正厅隐约可见。
门外站满了丫鬟,手规矩地放前面。见卫蔓蔓和李氏过来,眼神各异打量着,卫蔓蔓明白,这些人早把她们当贼看了。
小丫头挑开门帘,卫蔓蔓进屋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翠柳,抖得厉害,显然是吓坏了。
屋里亮堂,卫蔓蔓清楚地看到翠柳脸上微肿,还有手指的印记。
还没查清楚就动手打人,这不是逼供吗?
“李夫人,三小姐,今天这事能不能给我个说法?”
卫蔓蔓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那富贵老夫人旁边站着位穿青绉绸羊皮褂子的妇人,一脸嘲讽:“不就是个翠玉簪子嘛,我回府那天戴过。李夫人要是喜欢,我送你就是,何必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这妇人正是岳家的二小姐,唐景轩的亲娘岳清惠。
翠柳一听这话就慌了神,满脸泪痕,狼狈不堪,连忙哭喊:“不是的,夫人,奴婢没偷二姑奶奶的簪子,真的没……”
岳氏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悦:“要不是我儿发现得早,我这簪子就被你偷了。你在这哭天喊地有什么用,我儿会冤枉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卫蔓蔓一听,目光转向坐着的唐景轩。
只见唐景轩嘴角挂着冷笑,也在打量她。
屋里燃着什么香料,熏得李氏头疼欲裂,差点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