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赵稚柔从男人的禁锢中抽开手,接过刚回来的青凝递来的酒坛子,重重砸在男人颈间。
男人闷哼,身子一软,朝着旁边摔去,昏迷前还不忘将少女护在怀里,瞳孔之中尽是遗憾。
「赤峰,赶紧扶着他!」赵稚柔借着巧劲逃离男人的怀抱,朝着一旁的赤峰吩咐。
赤峰闻声而动,一个飞身上前,就将自家主子扶住,他飞快扫了一眼主子的颈间,果然是红肿一片,心里不由道:殿下手劲真大!
青凝则是连忙扶着少女,看着一旁的家主满身血,她连忙道:「殿下,您没伤到吧?」
「没事,不是我的血」赵稚柔缓了缓,指了指晏周道:「将他送去西厢房,取药替他止血。」
「是!」赤峰这下才看到自家主子胳膊上的血迹,当即就扛着人离开,他是真的不敢问啊,这夫妻俩已经到了相杀的境地了吗?
赵稚柔收回目光,看着掌心的鲜红血迹,浓郁的血腥味,不由令她头痛,她更加确定,以後决不能和晏周单独相处。
「殿下,这……」青凝欲言又止,到底发生了什麽?
她刚回到这里,就收到主子的眼神示意,让她把酒坛子递上,怎麽和之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回吧,不过是疯狗发病。」
——
而此时的疯狗晏周,刚回到西厢房便醒了过来,赤峰刚将人放在榻上,一个回头就对上了自家主子黑沉的目光,将他吓了一跳。
「主丶主子,您这麽快就醒了?奴才这就去取药来,您等等。」
晏周沉默不语,直到赤峰离开,他才起身走向桌案,右臂鲜血淋漓,顺着手掌滴落在地毯上,极为显眼。
他像是没察觉到痛一般,翻看着桌上的东西,直到看到底下的一行字,忽而就变了脸色。
此时赤峰捧着药进来,低声道:「主子,您可要现在上药?」
「殿下呢?」男人嗓音低沉喑哑,像是乌鸦在枯枝上鸣叫,玉石碎裂时的声响,莫名令人胆寒。
「殿下方才好似被吓到了,刚回主屋,她说……让您这段时间没什麽事就不用过去了。」赤峰硬着头皮说道,并未注意自家主子的神情。
「把药放下,你出去罢。」晏周淡淡说道,行至内室,褪去衣物时,便有东西掉落在地上。
晏周垂眸望去,是那只沾了血迹的珠钗,方才少女质问他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鲜活且真实。
他满目柔和,俯身将发钗拾起,近乎虔诚地擦去血迹,待发钗乾净如初,才喃喃道:「还好,还好。」
第49章第四十九章
「殿下,可该醒了。」青凝备好洗漱用具,朝着安静的内室看去。
赵稚柔悠悠转醒,透过粉白色绸帐望向外头,隐隐可见光亮,眉心传来阵痛,她昨夜做了噩梦,扰得她丑时末才得以入眠。
「醒了。」少女嗓音带了几分倦意,身上酸软无力,费力从温暖的被窝里撑起身子。
青凝掀起幔帐,便见得少女顶着凌乱的长发,呆毛一动一动的,像个小孩似的伸着懒腰,忍不住笑道:「难为您了,这样的天气要进宫去。」
赵稚柔一听这话便哀嚎了一声,「每年的除夕年会都没什麽新意,除了父皇母后发压岁钱,歌舞乐曲着实无趣,还不如待在家中睡觉。」
「您年年都去,今年不如找个藉口不去了?」青凝看着少女眼下的青黑,一边收拾被褥,一边说道。
「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皇本就不喜我,而且我也想见见太子兄长和母后。」赵稚柔起身洗漱,拿着帕子的手一顿,又道:「你派人告诉晏周,他若身体不适,不必和我同往。」
她已经躲了晏周两日,自从那夜她伤了他之後,这两日便是找了各种理由拒绝他回院里。
「奴婢省得,这就……」
「不必,臣身体并无大碍。」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赵稚柔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屏风外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赵稚柔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而且说好了没有她的命令,他不能进来的,这狗东西是不是又要发疯了?
「晏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我说的话?」少女将帕子搁在一旁,对着那道身影说道。
「殿下对臣说过的话太多,不知您指的是哪一句?」晏周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同少女说着话时,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你这般明目张胆,是吃准了我不会惩罚你吗?」赵稚柔冷着脸,极为不耐。
「自然不曾,臣只是明知故犯,殿下要罚便罚罢。」晏周将早膳摆在桌上,不等少女开口,又道:「这是母亲亲手煮的面汤,殿下若收拾好,便出来用膳吧。」
赵稚柔被男人一番话堵在气闷,若她强行不让他进来,也不现实,毕竟这门敞开着,总不能派人时时刻刻拦着不让进……
她叹了口气,怎麽远离一个男人,就这麽难?
「你自己吃,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赵稚柔冷哼一声,他来就来,她躲开便是。
「今日还要进宫祈福,没有两三个时辰结束不了,如今时候不早了,殿下不如先用了膳,臣先离开。」男人温和有礼,倒是显得她不懂事了。
青凝将最後一枚珠钗插入少女发间,继而低声道:「殿下,要不奴婢给您端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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