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军士现在都是步兵,马匹进不来,军中只有几匹马。皇帝自然不能和人共乘一骑。大王养尊处优也不能步行,论官阶这里以淳于琼为尊,而且他的武功最高,负有护驾之责,当然也要骑马。那么袁熙和许褚就只有步行了。
山路崎岖难行,沿路荆棘丛生、杂草遍布。虽然大半军士已经点燃火把,但微弱的火光和无边的黑暗相抗,还是显得太苍白,太微不足道了。
走十步差不多就要半柱香的时间。这样的度,不被董卓得个正着才怪呢?
于是袁熙对着前边的淳于琼说道;“世叔,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派人去洛阳求援,请父亲派出援兵接驾。”
没等淳于琼答应,陈留王先点头道;“显奕说的有理,不如请你去走一趟,请令尊出兵救驾。”
袁熙心想;这可不行,这可是救驾之功,就像李世民雁门救杨广一样,这是争取名望的时刻,怎么能草草离开。
袁熙迟疑了一下,恭声道;“大王,并非微臣推脱,而是,微臣实在不忍再次紧要关头,舍去陛下与大王独自而去。而且说实话,我也不认得路回去,这个很有可能会误事的。不如派个熟悉地形的老兵回去,还比较妥当一点。”
皇帝刘辩看了袁熙一眼,垂头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走罢了。
而且袁熙还有一层打算,就看父亲袁绍的援兵能不能及时赶到。
一旦遇见董卓,就凭自己手中的五百精兵,和一千多普通士兵他得拼一拼,死也要坚持到援兵到来。
陈留王叹道;“还是显奕想的周到,派你回去的确是不太合适,淳于将军,就请你寻一名熟悉地形的老兵回去,面见袁校尉,请他兵勤王救驾吧。”
于是淳于琼派了一名老兵,先行回去报信,一行人等接着赶路。
袁熙一行人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现一洛舍,于是和淳于琼商议先休息片刻,再进行赶路,毕竟众人太累了。
此时天色微明,雾气渐薄。能见度大幅增加,行军度也快了一倍。袁熙心里一阵急,暗想;为何父亲的援军还没到,再不来,董卓可就要来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浮现,就听一阵马蹄声响,雾气中传来一声大喝;“呆,前方军士止步,报上名来。”
袁熙心中大叫;“坏了,董卓先到了。”
袁熙定睛一看,前方数千铁骑正向他们赶来,旌旗蔽日、队列整肃。
只见对面甲兵之中一骑飞出。大声叫道;“天子何在。”
陈留王骤地坐起来。看着对面这阵仗,皇帝刘辩似乎已经被吓哭了。
淳于琼面色立即变了,骤马出道;“汝是何人,竟敢惊扰圣驾。”
那人说道;“吾乃西凉刺史董卓麾下大将,樊稠是也,特前来迎驾。”
淳于琼喃喃的道;“董卓。。。”
袁熙策马上前大声喊道;“樊稠是什么东西,叫董卓出来答话。”
樊稠怒道;“小畜生,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低沉沙哑干涩难听的声音,从樊稠身后出;“汝等为何劫持天子,本将军特来保驾,你等快快受降,免得受苦。”
少帝见董卓突然率大军前来,吓得哭泣。袁熙回头向陈留王使了个颜色。
陈留王果然聪明,立即心领神会,低声道;“有-----有诏,命西凉刺史董卓,立即罢兵返回渑池。吾乃陈留王是也。”
董卓的部队不退反进,大军向前推进十丈。一匹全身红火的大宛马,排众而出,缓缓走到袁熙等人前方不远处。
袁熙暗道,这就是万世唾骂的魔王董卓了吧。
只见董卓用干涩的声音,厉声问道;“大王是否受人要挟,身不由主。”
陈留王变色道;“无人要挟,身边诸人都是忠臣。”
董卓毫无惧意,冷笑道;“大王此言差矣,既是忠臣就该匡正王室,保国安民。你们这些人,身为国家大臣,不能辅佐王室,致使皇帝在外流亡,为什么要军队后撤!如今天下大乱国家动荡,可见陛下身边多为奸佞。臣,誓扶社稷,绝不罢兵。”
董卓军一众将士也都喊道,“绝不罢兵!!”“绝不罢兵!!”
陈留王刘协无奈,只能又问道:“既如此,汝来保驾耶?来劫驾耶?”
董卓回应道:“特来保驾也。”
刘协尽量让自己镇定说道:“如今天子在此,尔等何不下马。”
董卓上前参见少帝。董卓旁若无人,提马缓缓过来,走到皇帝马前,翻身下马,跪地膜拜道;“臣西凉刺史鳌乡侯董卓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刘辩刚刚伸出手来,说了个;“爱卿,平----身--。”
刘辨还没有说完,董卓他就自己站起来。并向袁熙一行人瞪视一眼,出一声冷哼。
袁熙眯着眼看着这一切,暗自着急,老爹再不来,自己就被董卓包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