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心里打个咯噔,吞下口水,后背凉道:“钟兄弟,怎的了?”
第98章报官
房间里有人。
钟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对方趁夜潜入客房埋伏,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多半是欲对常家兄弟不利。
偏巧这时常敬出声,无疑打草惊蛇,此情此景,若对方不现身,钟几人完全可以带走常再反手锁门,来个瓮中捉鳖。
所以行踪一旦泄露,黑暗中的人也只得出手。
破空声传来,黑暗中窜出一道身影,手中银芒微亮,直直朝钟刺来。
比起寻常人,对方略有身手,动作不慢,可惜遇上了从尸山血海里走过,还曾有军功在身的钟,根本眼都不必多眨一下。
他伸手格挡,同时抬腿挑过向一侧打开的门板,继而狠狠朝前一踹,门板脱落,上半部分打到来人身上,使其动作受阻,只这一刹那,钟就已劈手将他武器打落,远远踢飞到门外。
那把匕弹了两下,正好落在刚赶来的詹九脚边。
贼人手中无刀,登时气短,立刻夺门欲逃,常敬早就吓得醒了酒,他也不会功夫,只晓得用蛮力去挡人,一把冲上去将人拦腰抱住。
贼人抬手欲袭常敬后颈,未料到还有一个詹九在,詹九见状,哪怕还不知此处生了什么,也跟着拔腿上前帮忙。
很快三人合力将贼人扑倒在院中地面,钟反剪其双手,喊詹九去找截绳子来,常敬忙道:“屋里就有,我去拿!”
他迅去而复返,钟接过,三下五除二将此人捆成粽子,用力拎一把,将这脸着地的人翻了个面,借着月光,詹九打量两下面前灰突突的人脸,忽然叫道:“他爹的,竟是你!”
贼人瞧着倒像是没认出詹九,只冷哼一声,低头不语。
詹九转向钟,语气不忿道:“恩公记不记得,我曾和你提过一嘴的薏仁生意?那时和我商谈的所谓掌柜,就是这小子!”
詹九啐骂道:“我当初就觉你空口白话,如今看来,果真居心不良!”
钟却心生疑惑,一个可以靠嘴皮子招摇撞骗的,何必来做这偷偷摸摸的毛贼?
眼看从各个屋子内,闻声走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示意詹九不要多言,且先喊人去报了官再说。
常敬是险些受难的苦主,报官该他出面,他后怕得很,回房给常泼了两碗凉水,强行把人叫醒,拉他出来一道应对。
货栈的管事和几个伙计很快赶来,一番赔礼道歉,实也没办法,货栈进了贼,他这个管事难辞其咎,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不做出个好姿态来,怕是名声要更差。
大半夜的,乡里的官差来得也慢,清浦乡许久没出过像样的案子,多是些小偷小摸,因这回案客栈,他们也当是毛贼溜入,想要卷点银钱走,没当回事,要不是离得近,且听说毛贼已被捉到,才懒得跑这一趟。
见了人后,听说进门前屋门还好端端锁着,官差见怪不怪。
“他们这等人都有同伙,一个负责溜门撬锁动手,一个负责在外面守着望风,可能是动手的人进去之后,望风的人把门锁了,免得路过的人生疑,结果没等得手,你们就回来了。”
詹九却道:“官爷,此人恐不是寻常毛贼,他之前托辞是从北边来的走商,来南边做薏仁生意,四处寻人合伙,张口就是百八十两,小的还曾见过他!”
一听这话,官差来了精神,其中一个上前掰起始终不一语的毛贼下巴,举灯凑近看了看,同另一人道:“看模样确不是九越本地人。”
问他可有同伙,自也未得到答案,官差不急,再硬的嘴,送去衙门打上一顿板子也会松了。
偷鸡摸狗的小案子不起眼,要是个诓骗钱财的诈伪之徒,且数目不小的话,捉回去说不准能在乡官面前露个脸。
说罢两人一顿搜身,果从其怀中寻到一饼迷烟。
再去屋中查看,常家兄弟打起精神点看货物,现什么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