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地牢入口,在花园的角落,地牢中也算是干净,秦晚依手里拿着一根粗皮鞭,面无表情的站在秦晨盛面前。
秦晨盛惊恐的盯着她:“你要做什么?你,你不要乱来啊!你要是敢打我,我,我跟你说,爸爸和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秦晚依朝他笑笑:“我不打你呀,打你我手疼。”她把皮鞭交给一旁的男人。
男人裸露的手臂肌肉虬结,恭敬的接过皮鞭,一鞭抽到秦晨盛身上。
只这一鞭,秦晨盛便受不了,他涕泗横流,鬼哭狼嚎起来。他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敢打我?你怎么敢的!!我要告诉爸爸,我要让爸爸杀了你。”
秦晚依给了行刑的男人一个眼神,男人会意,手中的鞭子再次挥下去,这次他没有停,足足打了十鞭。
秦晨盛趴在凳子上,他还穿着那身花哨的睡衣,睡衣背后逐渐有血痕渗出。
他没有力气再跟秦晚依叫板,只虚弱的喊痛。
秦晚依蹲下身,一把抓起秦晨盛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直视自已,漠然道:“二哥,我无意与你为敌,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富贵闲人,我不管你。但若不要做我的绊脚石,若你执意要来惹我,”她目光幽深,声音不大,却浸透寒冰:“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秦晨盛打了颤,他咬牙切齿的哭道:“你今天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爸爸和大哥杀了你,杀了你!”
秦晚依冷笑一声站起来,秦晨盛被她扯的尖叫一声,随即,秦晚依松了手,她盈盈笑开:“二哥,你觉得没有爸爸和哥哥的允许,我能拿着鞭子站在这里?”
她转头朝着身后的阴影,大声道:“大哥,你听到了,二哥他毫无悔意。”
秦晨盛惊恐的看着秦晨律走过来,他痛哭道:“大哥,不是这样的大哥,是她挑衅我!你听到了的,是她说要我生不如死!”
秦晨律目光幽幽:“那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快带我出去吧!”秦晨盛看起来惨的不行。
“那你错哪儿了?”秦晨律无动于衷。
“……”秦晨盛张口结舌。
秦晨律摇了摇头,朝行刑手道:“给他治,治好了再打,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秦晨盛惊呆了:“不!大哥!不要!你是受了她的蛊惑吗大哥!?秦晚依,你到底做了什么?!”
秦晨律无言,对秦晚依道:“小依,我们走。”
“大哥!大哥等等!”秦晨盛绝望的哭腔吼的几乎嘶哑:“秦晚依,你这个……你这个……”他没敢再在大哥面前骂出来。
秦晚依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甩了秦晨盛一巴掌。
“大哥,”秦晚依幽幽道:“爸爸说,给他留条命就行,那我可以割了他的舌头吗?我讨厌听到他说话。”
“你!”秦晨盛惊惧的看着大哥,想骂又不敢再张开嘴。
秦晨律哼了一声,径直解下腰间军刀,递给秦晚依:“可以。”
“不!不!不要!”刀比在秦晨盛的脸边上,秦晨盛吓得肝胆俱裂。
秦晚依微笑:“哥哥,我给了你机会的。”刀尖缓缓在秦晨盛脸颊上划过,清晰的痛感混合着鲜血滴落的痒意,秦晨盛惊惧的盯着秦晚依,只觉得自已看到了恶魔,他咚的一声晕了过去。
秦晚依知道,今日这一遭以后,秦晨盛哪怕再心有不甘、再怨愤憎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种人以自我为中心,感化不了,也听不进道理,唯一只有“怕”这一字才能治住他。
当然,今天这还不够,原书的“秦晚依”已经深入这位二哥的心中,他一时之间还不能反应过来,只会觉得这位妹妹越来越可怕,但还不至于恐惧,她还得找机会继续,反复来几次,秦晨盛才会从心底深处怕她。
秦晚依瞥了他一眼,收了刀,递给秦晨律:“多谢大哥今日替我撑腰。”
秦晨盛律接过刀:“走吧。”
她明白大哥会帮自已,秦晨盛今天可以因为嫉妒,伙同别人绑架妹妹,明天就可以为了利益,出卖大哥。
秦晨律是感到了这个弟弟的危险,也是他建议秦大帅,将人关三个月,至少得等妹妹完婚再放出来,免得他坏事。
但秦晚依依旧感谢大哥,他实实在在帮了自已。
“谢谢大哥。”秦晚依认真对秦晨律道。
说话间,二人走出地牢,阳光洒下来,秦晚依被突如其来的光线一刺,闭了一下眼睛,她感觉到大哥给她遮了一下。
她抬头去看秦晨律,只见他随手摘了一片宽大的橡皮树叶子,放她前额:“从小就这样,一见大太阳就流眼泪,这日头正毒,拿叶子遮一下。”
秦晚依接过树叶,看向秦晨律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想,大哥对自已的维护,应该也是有真情的。
“又流眼泪了?”秦晨律摸出一张手帕递过去:“别抬头了,看路跟着我走。”
秦晚依嗯了一声,低头跟在大哥身后,她在自已的世界是独生女,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情谊。
这一刻,秦晚依忽地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秦婉旖已经越来越像秦晚依,她跟周围的人接触的越来越多,感情便起了变化,曾经的她天天吐槽,这些人仿佛都是纸片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越来越能理解这里的人的所作所为,能感受到他们的感情,这里的人和事,也越来越能影响自已的情绪和心情。
她忽然分不清自已到底是谁。
福叔匆匆出现在兄妹二人的视线中,打断了秦晚依的思绪:“大少爷,大小姐,大帅请你们马上去书房。”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这个时候去书房?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