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张坚,因为公司事务繁忙,他不会回去了。
舒雁被连续的不冷不热的回答击溃,他抿着唇竭力忍耐,窗外因为车窗贴膜的原因呈现出灰白的颜色。
舒雁感到压抑,他最近稀里糊涂的看了些书,名字已经忘记了,原话也清不清楚了,他只大概觉得书里面这么说:“你越讨厌的家庭关系,越怨恨的父母,将来你又活成了那个样子。”
父亲跟母亲要么相互不搭理,要么在激烈争吵中。
我也活成了窝囊废,也会找到一个讨要我的人。
“什么时候去考驾照?”半晌冷栖寒的声音响起。
舒雁不知道,他有些抗拒这件事。
但是他说:“年后吧。”
两人无话了。
舒雁有些急切地想着退路,他要逃,他从家里欢天喜地地逃来这里,又从工作的无力感中逃避到冷栖寒这里。
没有人愿意为他的蠢笨买单,舒雁突然又倔强地坚强起来。
苗以苏一家三口住在半山别墅,冷栖寒车到的时候,门锁自动识别,舒雁鼓着嘴巴,眼睛里看到的是很大的房子,很宽敞的院子。
但是他无半点感慨,他觉得格格不入到想要退避三舍。
回到他狭小的房子里,那才是他的天地。
“等下!”冷栖寒的呵斥惊到了他,放在车门的手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我还没停稳。”冷栖寒说。
舒雁只是把手搭在了上面,这次他没解释。
“雁叔叔,寒叔。”七团儿远远地跑过来。
“团团。”舒雁也有些急切地从车上下去,朝着小孩快走了几步。
“来了,最近怎么样?”苗以苏走过来问。
白山君在叽叽喳喳地用奶音跟舒雁分享最近的趣事,小孩子在跟着一位叔叔学武术,还跟着爸爸去公司上班。
小大人白山君认真又可爱。
舒雁逐渐游离,努力听冷栖寒跟苗以苏和白丰年的谈话。
他靠想象硬生生把自已跟其他人切割开来。
他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以后的打算?”
“应该会去r国待一段时间。”
“薛宝宝短时间内不会回国,公司的话江荻会接手。”
舒雁唯一的问题:那么我该去哪里?
没有人给他答案,他觉得自已应该有条出路,过了今年的三月,他就二十岁了。
才二十岁!他可以自已去选择一些路走。
如果他没有因意外死掉的话,他自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离开冷栖寒,他能做什么?
还可以做什么?
某天他修改好自已的短故事后,突发奇想地录了自已的短视频,他想要做些别的他可以做到的事。
比如做一个视频号,分享自已写的故事?
或者分享自已看过的书?
他沉浸在独自做事的快乐里,等结束回顾,发现那是一坨自已都不愿意看的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