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云疏月觉得,只有工作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她。
穿书也有段日子了,她除了做云家大小姐,做云姑娘,也该做回云疏月。
哎,桑麻闻言暗自叹气,小姐果然还是受刺激了,放眼整个大晏,哪有女子去拼事业的呢?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桑麻选择哄着小姐。
“小姐想做什么事业,不如先用膳,边吃边想如何?”
“好主意!”
只是云疏月用完了膳也没想好自己能做点什么事业,她会的东西不少可能用在这里的却不多。
星垂黄沙地,月撒碧云天,夜已经深了。
桑麻望着入了梦的小姐,小心地解开小姐那双手上的纱布,前几层还是雪白的纱,越到里就越是鲜红,伤口的情况还很不好。
她仔细清理好伤口又撒上药,重新裹上纱布包着,再将两只白粽子手放在锦被上,给小姐掖好被角熄灯出了门。
黑夜里,云疏月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
桑麻走出院子没多时就碰到醉酒回来的舅爷,见他跌跌撞撞要往小姐房内走,她连忙拦住。
“舅爷!小姐已经睡下了。”
“睡了?”白斜水似乎没想到,后又说着,“好,好,明日再说。”
看着舅爷又跌跌撞撞离开小姐的院子,桑麻摇摇头,小姐确实得尽早替自己打算打算,总不能跟着舅爷一辈子。
舅爷占着一个辈分大,其实比小姐也只大了九岁,如今不过二十六的年纪,为了振兴白家留下来的虎威镖局,至今还未成家呢。
未婚的舅甥住在一个院子里,不是长久之计。
桑麻想着什么时候还得将此事跟小姐说说,好叫小姐将为自己觅一个归宿这件事放在心上。赵珣不成,总归世间也不只有这一个男子。
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更是一绝,一定能寻到良人的。
云疏月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叫桑麻这个小丫头操碎了心,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前世,冰天雪地里,她刚结束工作在路上独自回家,风雪中一直等着她的哥哥给她买了一块月饼,跟她说:“月儿,我们回家。”。
只是转眼间,哥哥化成一朵蒲公英,被她伸出去的手碰散成无数随风而去的蒲公英种子,她哭呀追呀,却不知要往哪个方向追去。
她就这般跑着,跑着,忽然就跑到了悬崖边,身后都是穷凶极恶的匪贼,个个都想要她的命,她想跳下悬崖一了百了,却见到林冤跳了下去,而她转身落进一个充满冷冽松香的怀抱,听到头顶传来一句:“杀!”
她莫名觉得安心,又觉得这个怀抱异常熟悉,她努力地从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探出头来,却只看到云鸿遣了小厮不顾生死地去拉拽她,要将她永远囚禁在后院中。
宋祁和云舒窈就在一旁看着,笑着,嘲笑她不自量力,嘲笑她异想天开,那两张丑恶的嘴脸蓦的在眼前放大,云疏月被吓得睁开了眼。
绯色鎏金的床帐映入眼帘,云疏月大口喘着气,身上裹着黏腻的汗。
这个梦真实到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