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也退到了一旁,将位置让给了冲进来的一旁。
有些话都已经不用说出口了,孩子太久没能出来又大出血,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阿兰。”倾灵哽咽着,被君子兰握住的手虚弱的连回握的力气都没有。
“我生不下来,怎么办啊。”
那声音就好似多年前犯了错误的小丫头,扯着面前人的衣角,呜呜咽咽的说着她砸碎了花瓶,问着君子兰应该怎么办。
可当年的花瓶有君子兰替她背锅,这次的事,他又该怎么办啊。
眼泪砸在了倾灵的手背上,君子兰紧握着她发凉的手,贴在脸颊边。
嗓子好似被死死堵住,除了抽泣声他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他要怎么做,才能救救他的阿灵。
“别丢下我,阿灵。”君子兰只觉得痛不欲生,艰难的吐出字眼,紧皱着眉颤抖着祈求。
他当时就该下定决心打掉这两个孩子。
“你不是太医吗?站在这里干看着吗!”谢疏扯住了太医的衣领,他双眼通红,握紧的双拳青筋暴起。
房内浓重的血腥味直往他的鼻腔里钻,像极了战场上厮杀的气息。
可这不是在战场,而这血腥味的源头是他的心上人啊。
闯进来时被推开的门并没有关上,风一吹哐哐作响,血腥味也随着新鲜空气而往外涌去。
就好似倾灵的生命,随之慢慢散去。
可是逼迫太医又有什么用,加上稳婆,呼啦的跪下喊着饶命。
上阵杀敌的将军向来是不信神佛的。
可谢疏看着那跪着的太医稳婆,一咬牙转身出了房间。
他扑通一声跪下,也不知求谁,只是望着那已经高高悬挂着的月,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若真有神佛,用我的命换她的吧。我杀人无数,罪孽深重,本该偿命。”
额头撞在地面上的力道不小,两下便破了皮渗出血。谢疏的声音也发着颤,死咬着牙根忍着涌出来的泪。
“她向来良善,德冠四海,不该如此。”
“用我的命,换她的吧。”
声音越往后越小,最后只剩下了哽咽。
谢疏额头抵在地上,眼泪也一颗颗压在了地面上。
一只手扶住了谢疏的胳膊,力道并不小的将他从地上拉着直起了身。
还跪着的谢疏眼前被泪水遮掩的模糊,只能看见一抹红衣在眼前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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