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谢宜铭,大脑暂时处理不了如此多的信息,以至于当场宣布宕机。
喜欢妈妈,为什么还要选择爸爸?
这问题未免过分私人,她问不出口。
推门而入的医生缓解了这里的僵局,她一面说着“久等了”,一面拿来药箱。
看见那些熟悉的东西,常洛灵本能地别开眼。她之前用过,知道这些药水抹上去有多疼。
谢宜铭的伤口比她严重得多,应该会更疼吧——
可她却见他神色如常,平静地看着医生帮他擦药。
没有呼痛,没有躲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是之前,她只是盖了张纸巾上去,他便疼到直吸凉气。
他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常洛灵搞不清楚了。
伤口不算太深,在医生来之前便已逐渐止血,医生进行一番简单的消毒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常洛灵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是不是很疼?”
谢宜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疼。”
“那刚刚医生消毒时,你为什么那么平静呀。”问罢,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谢宜铭避开她的目光:“在外人面前,不太好意思。”
短短一句话,又让她大脑发懵了。
如果是装的,和之前的痛苦模样相比,谢宜铭也太能忍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外人。
在她面前好意思展露出脆弱的那面,那就说明,她不是外人。
这点最基本的逻辑推理,就算大脑停转也能顺得过来。
谢宜铭说她不是外人欸……
虽然对方受伤了,自己不应该高兴,可她还是捺不住心头的喜悦。
然后被一秒发现——
“你笑什么?”
“你下次要小心一点哦。”常洛灵开始装傻,颇为关切地捧起他受伤的小臂,“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她全程看着他的手臂,尚未留意他一脸受用的表情,也没留意他扬起的唇角,只能听到一句淡淡的“好”。
常洛灵点点头,怀着逃过一劫的庆幸,心满意足地继续走着。
虽然她只要一抬头就会发现,身边这个不知怎的比她还要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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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手臂受伤了,但谢宜铭依然没有缺席下午的铅球比赛。
常洛灵第一时间赶到比赛场地,却又看到了那个大块头。
唐宥腿上的擦伤看起来格外骇人,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不过精神状态看起来不赖,还有闲心对她笑:“等会儿看我给你露一手。”
对着一个意志坚强的伤员,常洛灵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笑着点点头:“加油。”
话音落下,她下意识看向谢宜铭,见他也正往这处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