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明年也继续参加吧,我觉得你可以卫冕欸!”
“好。”
……
谢宜铭句句有回应,但句句冷淡。
顽强如常洛灵终于也叹了口气,低头郁闷地望向地面——
“咦?”
地上有一滴看起来很新鲜的血,回头望去,血滴蜿蜒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线,从操场一路蔓延至此。
常洛灵难以置信地略略抬高眼眸,窥见又一滴血自谢宜铭指尖滚下。
“你的手怎么啦!”常洛灵紧张地绕到那侧,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臂,“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谢宜铭面露惊讶,像是也才发现,摇摇头:“不知道,不小心擦伤的吧。”
雪白的小臂此刻已被鲜血染红,血里掺着断枝,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丨操场边缘一溜的灌木丛擦伤的。
这汩汩涌出的血让她看着都疼,偏偏谢宜铭还像个没事人一般,姿态放松地站着,唯有手臂被她乖乖捧在手里。
常洛灵心疼到不行,不住地轻吸着鼻子,在视野被眼泪模糊的前一秒,她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伤口又多又密,层层叠叠,好几处被刮了不止一次,显然是蹭了一路。
谢宜铭不是什么铁人,之前被她咬了一口,都吃痛到叫出声。而眼下都血流一臂了,哪怕一开始是不小心蹭到,也不至于蹭出这么多伤口还没感觉。
除非——
他是故意的。
“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这个猜测刚刚冒头,便让常洛灵吓了一跳。
他为什么要故意弄伤自己?
又或者,是不是运动时飙升的肾上腺素尚未回退,让他确实忽视了这一路的疼痛?
在她心里,默默选择了后者的猜测。
但无论是哪种,眼前的伤口看起来都很骇人。
常洛灵无措地捧着他的小臂,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你真的不疼嘛?”
谢宜铭眨了眨眼:“……有点。”
“那我们赶紧去医务室吧。”常洛灵小心翼翼地放下他的手臂,推着他的背急匆匆往前走。
只是等他们赶到医务室时,里面空无一人。今天正值运动会,医生大概全部赶去了操场待命。
常洛灵尝试着拨打了电话,回应她的却是一串忙音。
“我们先等一会儿吧。”常洛灵扶着他在病床上坐下。
“嗯。”
血还在不断往外滚,坐下没一会儿,他身下的短裤都已濡红了一小片。常洛灵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将将盖上,便听见谢宜铭倒吸一口凉气。
她扭头望去,第一次看见了谢宜铭痛苦的表情,额角渗着密密的冷汗,双唇泛白。憔悴得像张风干的书页,一揉就碎。
“是不是好疼……”常洛灵简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