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号角响彻天际,玄色战旗猎猎作响,遮住了大军前年轻将领的身影。也许是伤得太重,伽萨的背不似以前挺拔了,看起来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伽萨。”我的嗓子还未好全,略用些力就容易嘶哑出血。
一阵狂风吹来,将我的声音刮得七零八落,送回了身后高耸的宫城之中。
“伽萨”我扯着嗓子喊他,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旷野之上,浓稠黑血从喉中溢出,刀割似的疼,“你要回来”
附近的宫奴、禁卫比他更快听到我的声音,嘈杂的人群围聚在城墙下,几个禁卫持刀上了楼。
我看着远处熟悉的身影缓缓转过头,奋力朝他挥一挥手,下一刻便被七手八脚地拽下了城楼。
“找死。”为的禁卫用刀柄杵了我一趔趄,血从额角淌下来。
我瘫坐在地上傻笑,笑着笑着却有泪水从眼角落下。
他会回来么?
他要去迎战的是我的母国大渊,这一战已经不可能讲和,要么沈澜死、渊国气数大衰,要么他死,就能保住渊国最后的尊荣。
不论哪一方兵败而亡,于我而言都是最坏的结果。
我想他平安回来的。
我宁愿永远留在万明,宁愿受辱而亡,愿意为他牺牲一切。
我只想他好好活着,他会明白么?
不多时,伽牧乘着辇舆过来了。他鄙夷地瞥一眼坐在地上撒泼的我,支着脑袋对伽莱道:“大哥,孤还是觉得你说得对。”
“还是把沈公子丢进军营,治一治他这疯癫的毛病罢。”
作者有话说:
来自某两位不愿透露名字的路人:
“就我们觉得吧,也没有什么意思,就一直吃狗粮,搞不清到底是谁在迫害谁。我们全程吃狗粮,真的很没有意思!”
第56章断情
伽莱静默地看着我同几个宫奴扭打在一起,那只阴鸷的翠色眼眸里倒映出我被若干只手拖行的困顿之状。
“伽萨是个疯子,沈氏比他好不到哪去。”他抱着臂冷淡道,“你不怕他疯?”
“大哥又变主意了。”伽牧支着脑袋俏皮一笑,侧脸转向他,“那么大哥想如何办呢?”
牵制住我的几个宫奴闻言慢下动作,我瞅准时机,抱住按在肩上的一只手张口咬下。血珠沁出,那宫奴吃痛甩开手,推得我在地上滚了三圈,沾了满脸的泥。
“呸!”我恶狠狠地冲着宫奴吐口水,挽起袖子冲上去撕打他。
伽牧轻快愉悦的笑声传至耳畔,我身形一顿,厌恶之感油然而生,抱起地上的石头往宫奴脸上砸。
“送到地牢里关着就罢了。把他捏在手里,领兵的那个才能有所忌惮。”伽莱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似是看不过我装疯卖傻,转身要走。
伽牧倒是饶有兴致地继续看了片刻,慢悠悠道:“大哥比往日宽仁许多。”
我把一个宫奴砸倒在地,余光瞥见伽莱远去的脚步狠狠跛了一下。
他身后的宫奴连忙跪下讨饶,伏在地上用袖子将石板擦了又擦,才请主子继续走。
宽仁?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