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躲著洪水猛獸的害怕。
便就著居高臨下的姿態,顧鈺嗤笑出聲:「你就差把抗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果不其然
此言一出
小兔子抖得更加凶了。
他好像蠕動了下唇瓣,發出了細弱的聲響。
顧鈺聽不清,命令式的口吻讓他再說一遍。
「那份合同……」舒北顫了顫眼瞼,心裡苦楚,愁著妹妹顧沫的醫藥費,又苦之後該如何是好,咬了咬唇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忽而勾住顧鈺的脖子,「我主動,好不好?合約……合約別取消。」
缺錢
缺到骨子裡去了。
要是沒這筆醫藥費,他妹妹怎麼辦?
先前在給顧鈺打電話卻是讓賀瑾接起的時候,有自知之明的舒北就知什麼是正牌白月光,什麼是盜版情人的說法。
當初,顧鈺一周沒回家見他,擺明了和他白月光恩愛去了。
眼下,他來找自己,八成是因為同賀瑾鬧了些矛盾,本就火星星座的顧鈺拉不下臉面就跑來折騰舒北,備胎麼,招呼來招呼去。
根本不會在乎他的感受。
勾著顧鈺脖間的手越發顯得無力,不禁蜷了蜷手指,小兔子還在想合約的事,當時許桉給他這一份解約的合同,心都涼了半載。
眸光恍惚
悠地
見著顧鈺笑了。
他這半年裡何嘗對舒北有過半分好臉色,這樣真切的笑容,更是想都別想。舒北瞳孔猛地一縮,頭腦都有一瞬間的暈眩,低喘著道。
跟顧鈺談條件:
「合同能不能不作數?」
「合同麼。」顧鈺聲音戛然而止,他低頭又吻舒北,濕潤柔軟的唇輕輕地碰他的下巴,一下、兩下,親得舒北心都癢了,又有點不滿意,才要提出異議。
就聽到對方自喉嚨里逸出一聲:
「北北。」
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嘆息。
他心尖一顫,舒北微微仰頭,這聲嘆息的尾音便消失在了他們相依的唇間。
溫熱濃密的吻,無論何時都讓人心動。
遑論還是由舒北主動奉上。
「合同啊……還是要作數的,你知道阿瑾他眼裡容不得沙子,他脾氣也傲的很,生了氣,怎麼也哄不好,不像你,給點錢能夠笑得跟個傻子一樣。他不缺錢,啥都不缺。」
「我能有什麼可以把他騙過來對我死心塌地的呢?」
真正愛一個人,不是用欺瞞,哄騙。
舒北張了張嘴,就讓顧鈺鑽了空子同他擁吻,不留一絲兒的空隙,搞得他腦中轟隆作響,哪裡還說得出隻言片語。
瞧見兔子這一副欺負壞了的呆樣,顧鈺一低頭,再度尋著舒北的脖子一路往下就狠狠親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