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間,嘴唇擦過他的傷口,留下點滴血珠。舒北咬牙忍受,身軀依舊僵硬。
指尖也有紅色的液體,當然,沾染到舒北的面頰,就好像只有這樣,眼前這看似純淨美好到不捨得傷害一分一毫的人,不會做一個冷漠無關的旁觀者。
是讓他一塊拖下來,在泥濘之中無法自拔。
連魂魄都是骯髒至極,談何。
不曾救贖
也不奢望有人來給他希望。
於此
就罷
動了動蒼白的指尖,顧鈺卻是沒有一絲波瀾,他冷靜的擦乾淨手上的血跡,轉身將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到了舒北的肩膀上。
只是在感到小兔子在顫抖著身子,忽而就起了玩弄的心思。
顧鈺俯身湊近舒北,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呼吸相聞。他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北北,你在怕什麼呢?」
是啊,他舒北慣來天不怕地不怕。
曾經在孤兒院。
有過不怕死的瘋狗稱呼。
那也是為了保護舒沫,拼死跟五六個人打架,打得頭破血流都像是渾然不覺,這種架勢才活生生把對方給嚇跑。
哪有天生的軟糯,也只有受盡了人間冷暖,嘗透了苦勁兒,道一聲「無所謂了」。
反正死不了。
也就隨他去了的想法,就有種得過且過的感覺。
其實這些天,顧鈺的身子狀況也是每日愈下,他這當頭,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腦袋疼得厲害,他咬牙強撐著沒有露出軟弱的神色,
披著顧鈺的外套,他有些受寵若驚。
舒北顫抖著伸出手去摸索他流出血的額角,「我幫你擦乾淨。」
這幅樣子,真真是惹人憐愛,顧鈺挑眉。
他的手臂搭上舒北的肩膀,輕輕摩挲幾下,「嗯,我喜歡北北的主動和溫柔。」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擊在了舒北的胸膛之上,令他難以承受地倒退兩步。
「別……別這樣。」
別哪樣?
總是在情迷之亂的時候,說出心跳加臉紅燥re的一番話,不知道這小兔子是真不知道還是欲情故縱,看不懂男人的臉色。
顧鈺的眸色漸深,他慢悠悠地起身走向舒北,修長漂亮的手掌順著舒北的脖頸往下滑,在他精瘦白皙的腹部停頓片刻,最終,在舒北驚恐萬分的目光下撫上他的臀部。
「北北,我很喜歡你的身材,你應該多鍛鍊。這裡太平坦,沒有曲線了。」
最是聽不慣開黃腔的舒北不自在地偏過頭,身子也在弱弱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退上一步,對於顧鈺來說,便是顯得尤為的諷刺,在排斥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