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薛子越下午便搬出了范子航的家。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单身公寓,直接拎包住了进去。
一周后,医院里。
裴珊珊给阎萧然喂着饭,时不时地给他擦着嘴。阎萧然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嘴里嚼着饭,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裴珊珊。裴珊珊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并不敢正视他。
“真好看!”阎萧然不自觉地夸出口。
裴珊珊白了他一眼,继续喂着饭。
阎萧然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终于,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天知道,他盼着这一天盼了多久。
不多时,碗里的饭已经见了底。她拿起毛巾,仔细地帮他擦着嘴。护工也是有眼力见的,她连忙拿过碗筷,出了门。
眼见着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阎萧然握上她的手,在手中搓了搓。她的手根骨分明,却温暖光滑。
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深情,“姐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裴珊珊本能地想抽回手,但一想到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难免会有身体的触碰,她便任由他握着。
可谁知,阎萧然却得寸进尺,“姐姐,我可以吻你吗?”
裴珊珊的身体一怔,一瞬间的失神后,她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薛子越,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怕阎萧然牵动伤口,说了句:“我来!”。随后脸慢慢地靠近他的,唇覆了上去。
当四瓣唇相碰撞,阎萧然的身体猛地一僵,似有股股电流通透全身,连带着眼睛都忘记闭上。
他的鼻息间满是她的味道,近在咫尺的脸上红晕一片。他的心脏砰砰地直跳,仿佛小小的胸膛已经无法容纳它。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个吻带来的欢愉。
“萧然,你子越哥来看你了。。。。。。”
阎佩霖没有想到,他和薛子越进门后会看到这般场景,两人均顿在了原地。裴珊珊连忙站起身,脸上依旧挂着红晕。
阵阵的妒忌涌上薛子越的心头,他的手紧了又紧。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阎萧然似是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笑地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
“子越哥,你来了?过来坐呀。”
话虽这么说,但他握着裴珊珊的手却没有松开。裴珊珊试图挣脱,却被他握地更紧了。他抬起头,一脸的天真无邪,撒娇道:“姐姐,你不要走嘛!”
裴珊珊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垂着眸,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见她这般,不知为何,最初的妒忌化作阵阵心疼,薛子越只觉有什么东西遏住了喉咙,使他喘不过来气。他松了松脖间的领带,眼睛移向了别处。
与其说是来看阎萧然,不如说是找个借口来看看她。一周没见到她,他的思念像是源源不断的河流,怎么斩都斩不断。可现在看到他们这般,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将手中的花放到了桌子上,对着阎萧然寒暄道:“看你恢复的不错,我便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阎佩霖紧随其后出了门。他上前一步,叫住薛子越,“子越,咱们聊聊吧!”
咖啡馆里。
阎佩霖端起一杯咖啡,喝了口,缓缓开口:“子越,作为哥哥,我希望你和萧然都好好的。你和裴珊珊的感情有多深,当哥哥的看在眼里。可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刚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喜欢的是萧然。他们两个已经向前走了,哥希望你也能走出来。”
薛子越手握着咖啡杯,眼睛盯着它一动也不动,似并没有听到阎佩霖的话。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晚的情景——小妮子躺在床上,即使在睡梦中,身体依旧颤抖着,似是陷入了梦魇中,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萧然对不起。。。。。。子越对不起。。。。。。”。
心底某个位置像是被利器刺穿,鲜血不停地流着,连带着呼吸不畅。
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他抬起头,注视着阎佩霖的眼睛说道:“放心吧,哥。以后这份爱只会放在心底,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们。”
。。。。。。
这一周的时间,裴珊珊尽量使自己忙起来。她怕停下来,便会胡思乱想。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和薛子越一起的场景。
家里已没有他的物品了,可留在屋里的美好回忆依旧残存。吃饭时,她不经意间抬头,似乎看到了他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可定眼瞧去,却空无一人。睡觉时,虽然床单换了一条又一条,可她依稀可以闻到他的味道。
房间里的每个地方,通通留有他的痕迹。她感觉他就在身边。他们一起用餐,一起看电影,一起晾衣服。。。。。。一起用身体表达着爱意。可每每当她伸出手想触摸他时,他就像个泡影,消失地无影无踪。
到最后,裴珊珊全然分不清现实和幻想。晚上,她开始失眠,盯着天花板呆,只在特别困的时候才眯上几个小时。
而白天,她辗转在妈妈和阎萧然的病房里。每天一早,她便去了医院。虽然有护工,但阎萧然十分地粘他,但凡她在场时,所有他的事情只让她做。一日三餐,他要她喂着吃。好不容易伺候好了他,她还要去妈妈病房,给妈妈翻身,擦身体,做按摩。
睡不好,吃不好,再加上劳累,一周下来,她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最高兴的要数阎萧然了。在裴珊珊的精心照顾下,虽然依旧打着石膏,但他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下地活动了。
在房间里锻炼了1o分钟后,裴珊珊扶着他回到床边。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床上,并将被子盖好。起身时,不知是不是太过猛烈,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她的身体陡然倒下。
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了阎萧然慌张的声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