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恩气的面色涨红,指着我气到跺脚,“孤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孤—”
我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打断他,“咕咕咕咕咕,喻恩,你大可以去求圣上为你赐婚,给你心尖尖上的人一个名份,在这学青蛙做甚?”
我拧紧眉毛,眼神渐冷,声音也带上了些寒意。
“我邱意浓从未想嫁你为妻,但我生在相府,有不得不肩负的责任,婚姻大事由不得我做主,一如你生在皇家。
回去转告你那位心上人,面对面跟我作对我还敬她三分,教唆她人出面恶心我的把戏着实上不了台面,要再使这些把戏给我添堵,我能杀得了一,就能杀得了二。”
我的声音森冷凉薄,喻恩瞳孔微缩,面色青紫,竟说不出一句话。
我转身就走。
宫门拐角处,有一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朝我缓步走来。
我停下脚步,男子挑了挑眉,脸上扬起顽劣的笑,语调轻浮,似乎是在打趣,“好久不见啊,我的准皇嫂?”
4
我啐了他一声,也染上笑意,“四皇子说笑了,前日才见,算不得久。”
圣上近年来身体逐渐不好,除了喻恩那个蠢货还满脑子情爱,各皇子间也是暗潮涌动。
四皇子喻辰,在我回京之时,他来寺庙找过我,张口便是要娶我为妻。
我倒也没恼,靠在香案上把玩着发丝,饶有兴趣看着他,“虽然圣上从未赐婚,可天下人皆知,只有太子配得上我,也只有我配得上太子,四皇子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喻辰眼眸平静,淡淡的笑道,“邱**是要嫁喻恩,还是要嫁太子?”
我眼眸一闪,思绪回转。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点到即止,只是我没想到喻辰素日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的形象,日日出入花柳之地,居然也会有这样的野心。
太子自然是可以换人,喻辰找上我也未必是真的想娶我。
只要我松口,那相府就算不会为了我帮他争上一争,至少也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喻恩没了相府的支持,那他的把握自然是大上几分。
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不过聪明总比蠢笨如猪强的多。
我自然是拉扯一番后扬长而去,无可无不可。
我虽任性,但这种把性命挂裤腰带上的事,我总得深思熟虑和阿爹商量一番。
不想前日一别,会那么快再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对邱姑娘日思夜想,自然是觉得太久。”
他唇边笑意不减,手上还提着一壶酒,“邱姑娘可否赏脸,跟我小酌一杯?”
我看向他手里的美酒,眼波流转,眉眼弯弯,“美酒就先不喝了。”
我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喻辰诧异的挑了挑眉,手心翻转,他腰间的玉佩赫然出现在我手心。
我扬眉娇笑,“四皇子,四月十九日前,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两日前他为了表达诚意要把玉佩给我,如今我自己来拿。
相府从来不站队,太子是谁,就支持谁,我本无意插手。
但喻恩居然向圣上请令处死我,闹的满城风雨让我难堪。
实在太蠢。
这样的人他日登基,是天下人之难,更是我邱家之难。
四月十九日是每年圣上留我在宫里吃饭的日子,今年想来是会给我赐婚的。
如果喻辰有点本事,那我也不妨赌上一赌。
5
京中总有流民作乱,这几年民间收成不好,圣上多次布棚施粥,可还是没法从根源解决问题。
京城西南角有数位面黄肌瘦的流民冲进包子铺洗劫一空,差点闹出人命。
朝中有消息传来,圣上在早朝时愁眉苦脸,让朝臣自荐想办法解决流民问题,可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吱声。
这是个苦差事,流民问题由来已久,岂是那么好解决的,不仅一点油水捞不到,少不得还得往里贴。
朝堂陷入僵局之际,一位大臣突然出面举荐,“臣觉得,太子可当此大任。”
喻恩又惊又怒,圣上探究的目光投来,喻恩却支支吾吾左顾右盼不肯应答。
直到圣上眼中失望之色尽显时,一向玩世不恭的四皇子自荐,愿意辅佐兄长一起担下这个重任。
圣上有些惊异,准许了此事。
下了朝,喻恩满腹抱怨,“皇弟啊皇弟,这事吃力不讨好,你一向不管这些的,这次怎么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