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好」正好脫口而出,就被「嘩」的一聲打斷,樓層顯示屏上停留在了「23」上。
頂層到了。
到嘴的話被迫咽了回去,站於自己身前半步的女人已經無視他,先一步走了出去。余時年腳步一頓,眉尾無意識挑起。
他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故意的吧……
許婠當然是……故意的。事實上,在余時年注意到她時,她也注意到了對方。
想不注意也難,昨天那段在警局的小插曲,實在讓人印象深刻。特別是昨天那個男人那句「余警官」,猶如餘音繞樑。
昨天她就在想,這位被稱為「余警官」的男人,看著年紀不大,一副入行的模樣。但能讓犯罪嫌疑人哭喊著都要見對方一面,如果不是對方人性光輝太過強大,那一定是在刑訊審問上的一把好手,否則也不會把昨天那個男人忽悠成那樣。
人性光輝……
許婠先排除了第一種。她不信這種東西,理所當然地把余時年歸入不好惹的警察那一類。
她不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自然再見面時,為了省事乾脆裝沒認出對方。
醫院頂層,向來是重病患者的區域。但昨天入院的三名犯罪嫌疑人身份特殊,特別是受箭傷的那位,肺癌晚期。對於警方來說,這並不是個好消息,對方可能會因此更加有恃無恐,不願配合調查。
果然,在昨晚醫生對其進行箭傷治療後,對方就在病房發起了瘋——
「為什麼要選神手射箭館?哈哈哈,當然是為了殺人啊,反社會人格懂不懂?真Tm刺激啊,哈哈哈哈哈……」
而這段對方發瘋時說的話,也好巧不巧地被蹲守在醫院的媒體記錄了下來。
這些信息,許婠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她昨天留了那位周宇警官的電話,剛才來之前又特意給對方打了電話,這才知道那兩條熱搜的來源。
「許女士,你放心,關於7。24襲擊案的聞,我們這邊會處理……」
「我打電話不是想說這個。周警官,關於案件,我有一些的想法想跟你說,方便見一面嗎?」
許婠找了藉口,對方這才答應和她在頂層見一面。
出了電梯,許婠刻意忽略了身後那道身影,直到前方周宇的身影出現,對方略帶驚訝道:「許女士,師兄,你們一起上來的?」
許婠才「後知後覺」地回頭,略帶疑惑地看向走到她身旁的男人:「你是?」
「余時年余警官,也是我們刑偵一隊的人,負責這次7。24襲擊案,關於案件細節,你可以跟我們說。」周宇道。
余時年伸手:「許婠女士,我們昨天見過。」
他微笑,面上半點看不出剛才沒被許婠認出的尷尬。
這下反倒輪到許婠驚奇,電梯裡,她不是沒注意到對方打量自己的眼神。只是她不喜歡,所以刻意忽略。
她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手上提了東西:「不好意思。」
余時年笑了下,沒有在意。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周宇總覺得面前兩人有些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直到聽見許婠再度開口,才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啊?你說什麼?」
許婠笑了笑,把手裡的早餐遞給周宇:「周警官,我能單獨和你聊聊嗎?」
這話一出,趕人之意再明顯不過。周宇接過早餐,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撓了撓頭:「這,師兄……」
這不能吧,難道我外表看起來比師兄還靠譜?
周宇在心裡弱弱地嘀咕。
看守三名犯罪嫌疑人的警察不少,早上正是交班的時候。看見病房外氣氛微妙的三人,眼裡露出微妙的笑。
老樹開花啊,周宇竟然打敗余師兄,被美女送早餐啦!
刑偵一隊,余時年是公認的警草,不僅是因為對方的顏值,更是因為能力。雖說余時年是才調進刑偵一隊的人,也沒正式負責過什麼案子。但這位怪物人,大學時就在警校赫赫有名,家裡又三代從警,從小便耳濡目染。正式調入刑偵隊之前,也破過一些案子。
看似人,實則在刑偵一隊是二把手般的存在。因此,大家都喜歡跟著周宇喊余時年師兄。
然而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余師兄,事業得意,情場失意呢?
「你們聊,我去看看犯罪嫌疑人。」余時年很知地離開。
許婠沒有忽視周圍打的目光,她似乎並不在意,見余時年離開,這才開口道:「周警官,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頂樓,安全通道樓梯口。
清晨的晨光透過高懸的小窗灑進樓道,許婠正了臉色:「周警官,我昨晚想到了一件事,或許對案件有幫助。」
周宇:「?」
五分鐘後,聽完許婠分析的周宇表情微妙。
「你是說,案發時,那個被稱為「老二」的高壯男故意挑中了你的教練張明濤,並進行毆打。所以,你懷疑他們曾經有過節?」
「不一定是有過節。」許婠解釋道,「先,對方的進店時間很微妙。我們店是早上九點半舉行的開業儀式,當時人流量很多,如果對方是想進行所謂的爆炸襲擊,明顯早上的時間比下午更好。但他們沒有,而是在教練進店後,才緊跟著進門,前後時間非常接近。我並不懂犯罪心理學,只是覺得這個時間點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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