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益:“嗯。”
苏维扬好奇道:“那殿下当真有这么多的银钱吗?”
秦益拉过苏维扬亲了一口,苏维扬没拒绝,只是说:“殿下,说正事儿呢!”
秦益轻笑:“这不是我娘子早就给我备好了吗?”
苏维扬一呆。
秦益笑说:“你那一大笔钱大半都落入了我的手中,想不到苏大人身无俸禄,赏赐倒得的挺多。”
苏维扬忿忿道:“什么赏赐,还有我自己赚的私产,皇帝一定是嫌我挣得太多了,又想看看我家地下的钱是不是还安稳埋着,就让我一下子全都花完,老谋深算,出的净是损招儿。”
秦益“嗯”了一声:“那现在这笔钱给夫君用,舍不舍得?嗯?”
苏维扬:“用就用呗,要是那笔钱现在还在我手里,肯定也是要花在你身上的…………等等?夫君???”他扭头看秦益笑开的脸,伸手戳了一下,没忍心揍他,苏维扬顺势卧在他怀里,由衷说道:“殿下功成之后,你我皆能如意。”
秦益抱紧了他,重重的应了一声。
巨甲并非富庶之地,只拥着一小片土地,一般情况下是混入江、俆二城说,二人一路南下东行,其实也不过五日便到,
八月,天依然辣的很,巨甲临海,却也免不了高温,苏维扬的脸上被热出了好几行的汗,秦益想,他肤色变化,也是因为六城的天热的可怕,秦益心疼他在六城的遭遇,只能变着法子给他解热,
“这样热的天,不如蒙面吧?”
苏维扬摇头,秦益自然也知道并不行,巨甲主负责人乃是黄钦将军,他一早知道秦益要来,便每日都在门口等待,苏维扬说:“看来你这殿下当的也不算太埋汰。”
秦益笑了下,他掀开帘子走了下去,黄钦便半跪着行礼:“末将见过三殿下。”
秦益:“将军多礼,起来吧。”
黄钦生的不算高大,反而有些矮小,面色黧黑,脸上有块疤,也许是被人嘲讽的久了,大将军不自在的侧过头,挡住了脸上的伤痕,
秦益见了:“不必挡,战场上留下来的,当是将军勇武的勋章。”
黄钦不好意思的笑了:“殿下见笑了。”
秦益笑了一下,又道:“这是本殿下的幕僚。”
苏维扬的新脸十分普通,与那双好看的眼格格不入,黄钦愣了一下,又向其拱手,苏维扬回以一礼:“在下姓柳,与林。”
黄钦:“柳大人。”
秦益心想:他是真爱柳树。
不过却也真如柳,坚韧非常,最是不易折断。
巨甲确实并不富裕,按理来说江、俆两地还算安稳,巨甲怎样也不可能如此贫瘠,路上还有饿骨,瘦成杆的人卧在路旁,反倒他们这架马车成了稀罕物件,黄钦走在路上对他们说:“巨甲许多年前就这样了,付将军之前也来看过,帮了一段时间,但也无济于事。”
苏维扬了然,付淮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只会打仗,且当年被帝王赶出京都,心里面自然不会好受,来了这里即便见了人间苦厄之景,怕也只是感慨多过其它,不可能尽心尽力的去帮他们做什么,
他多嘴问了一句:“付将军原本住在哪里?”
黄钦一愣,苏维扬:“不方便说吗?”
黄钦叹了一声:“他一个人住在水边。”
苏维扬疑惑了一下,他记得付淮并不是特别爱水,怎么会住在水边,黄钦说:“将军远谪来此,心绪不佳,原本他是住在将军府的,后来说还是一个人自在,每日就抱着酒坛子卧在沙滩上,我看见了,就叫人在那里给他盖了个房子,他也就歇在那里了,后来陛下召将军入京,再后来……”
再后来,他暗暗南下,掀起了两国战乱,最后身死疆场,徒余下半纸骂名。
苏维扬对付淮这个人无感,付淮看起来是兵马司的大将军,其实在秦扬面前,他微不足道,在秦扬身旁,他更是几乎没了存在感。
他人生最大的进步就是想在某一刻脱离秦扬,所以一个人远赴巨甲,但后来他还是回去了,一个连自我都坚持不了的人,
苏维扬不觉得他身死有什么可惜或是不可惜。他也不是特别想评论这个人,
但苏维扬对胡杨这个人有印象的,记忆里,他几场仗打的都非常漂亮,飞度伏冰河,管平之役,后来三入江甲,即便苏木儿当年仍在盛年,胡杨都是一位可敬的对手。
苏木儿也曾对着他和娘亲夸赞过胡杨,苏维扬知道,苏木儿很少对人有那么高的评价,他甚至期待与胡杨一战,若胡杨还在,大元不可能良将凋零,起码他的殿下,走到现在会是一路的顺遂,
秦益若有所觉,在背后悄悄握了下苏维扬的手。
苏维扬想,这样一位英勇的将军,究竟谁能杀死他?谁要杀死他?
他扫了一下巨甲,觉得这里在白云蓝天之下,依然让人感到窒息,甚至压抑的可怕,
苏维扬和秦益先去了黄钦的将军府,并不大,很普通,是一个很小的院子,黄钦很不好意思让他们住下,后来苏维扬又说,想去住在付淮的居所,
黄钦原本还在犹豫,苏维扬便说他曾经是付淮手下的一个兵,深受付淮提携,能住在那里也算荣幸,秦益原本也无所谓住所,他要住自然也随着他,秦益便说,付淮是同他父亲一同征战的长辈,他一向尊敬有加,住那里也无妨,黄钦嘴笨,只能命人将他们带了过去。
苏维扬第一次慢悠悠地出门,能仔细看一眼别的地方的场景,他好奇的看向大海,听着旷远的水声,胸中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