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扬咬了他一口,咬了一嘴毛:“害我又挖了好久!我好不容易挖好的。”
秦益哈哈大笑。
两人又玩笑了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了,苏维扬给秦益理了理衣服,秦益把扣着灯罩的烛火往他旁边推了推,然后起身下了车,
但苏维扬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听到了安王的声音,安王竟主动出门来迎秦益?!
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吗?
苏维扬悄悄地掀开了一个小角,看见令他惊骇地一幕。
秦益竟向着秦安行礼,苏维扬往上一看,惊觉此地竟是宫外的储君府。
自从秦扬在寝宫发现大批老鼠以来,他便差人将宫内彻底翻了个遍,那时候的太子府就最先设在了外面,只是没想到一朝生变,
胡杨叛乱。
后来更是牵扯到了秦益的血脉问题,自从秦扬开始怀疑这件事,这个太子府就一直被搁置了。
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秦扬若要立太子,定然是先放在外面的太子府,合格后再住东宫,这也是秦扬曾经亲口说的。
苏维扬握了握拳,将指骨捏的噼啪作响,他眸色深沉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秦安,又将视线落到秦益躬起的脊背上,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浓重的不满,
他强迫自己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看,
看秦安得意洋洋,也看秦益卑躬屈膝,
满腔怒火让他恨不得用匕首当场刺死秦安,从此过失他担,福分就让给秦益,
直到他们装模作样的进了太子府的大门,苏维扬才渐渐地放下了帘子。
只是满心怒火无从泄,他对着黑暗的周围,忽然有些迫切起来,他不想再等那么久了。
迟则生变。
苏维扬枯坐了一会儿,才从桌子下面拿出来秦益说的东西,从学堂的图纸到构想,以及之前苏维扬提的那个想法,他都已经安排好人做了,除此之外,就连别庄他也挑了一个最大的,甚至将他说的模棱两可的东西都给细化,且将各国来使的住所也都妥善安排,
苏维扬看的认真,这些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秦益亲自写的,他的字很好看,兼具前代大家书法之美,苏维扬不喜欢过于古板的字体,
但秦益的字刚刚好,且很好辨认,他仔细的一张一张翻越着,等看见某一张的时候,苏维扬忽然一愣,
那好看的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维扬”。
许是整理之时无意夹进去的,苏维扬将之拿了起来,折了折,放在了自己身上,忽然觉得不太满足,又拿出来看了一遍,用指肚抚平上面的折痕,这才小心翼翼地又折了回去,然后揣在离心口近的位置。
有了钥匙,选礼物的事自是容易,苏维扬选了几个字画,其中有一个上面画了一匹骏马,名为“万里”,此马不仅容貌殊美,且是万里挑一的良驹,苏维扬看着欣喜,秦益说:“怎么选匹马给女孩子?”
苏维扬:“和云郡主此前也是个爱马之人。”
秦益:“你倒是了解她。”
苏维扬:“送礼吗,当然要了解一下!”
秦益不置可否。
除此之外,苏维扬还挑了几个送子图和本朝大师江一天的“鱼跃龙门”图,甚至还有名家帖子诸如快雪时晴等,一股脑儿的全用正红色给打包了出去,回家的路上,秦益说他送礼送的没有章法,没有由头,
苏维扬却觉得自己送的好极了,尤其是最后那一只玉制的箫,他是喜欢的不行,只可惜苏维扬不通乐器,拿之可惜,秦益便没有直接回去,
反而是拉着苏维扬去自家库房挑了一只好箫,苏维扬爱不释手,打算好好学一学乐理。
此先不说。
总之,时间快步如飞,转眼即逝,学堂秦益坐镇,加紧了工期,总算趁着春月中完成,秦扬大悦,亲自来学堂提了几个字,正是百花盛开,淳妃此时已经显怀,肚子日渐大了起来,她笑着看着四海学堂春日盛景,心神自在,一脸快意,让秦扬忍不住更是喜悦,
早已有太医说,淳妃怀的是男胎,秦扬自是珍重异常,所以纯妃去的那日,苏维扬刚好乐个自在,在王府睡了个昏天黑地,
他难得有这样不用担心的时光,睡起来的时候秦益还没回来,屋内黑乎乎一片,苏维扬有些晕晕乎乎的去推外面的门,看见外面还是有些亮,再一次起来的时候便已是黑了,
他被秦益养成了一日三餐都按时吃的习惯,一日晚了还有些不习惯,胡嬷嬷见他醒了立马传膳,晚膳是玉米猪肉的小馄饨,他能吃下去十几个,胡嬷嬷数了数,欣慰的笑了。
再一眨眼,便到了四海学堂开学的日子,有了之前的铺垫,各国确实心思各异,顾忌颇多,四海学堂还另设置了一司,专门翻译各国书籍,因此还设了专门雕版的地方,幸得秦益早有远见,故而配备起来都十分迅速,
与之对应的,大元对各国文化,尤其是南粤的文化更为了解。
南粤不通水师,但有一支远洋贸易的舰队,他们从大洋彼岸学回了先进的技术,并有意的了解大元文化,之前的使臣是他们最后一次试探,
火流子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南粤虽有技术,但他们却少两个至关重要的东西,钱和资源,所以此前南关六地被破,他们最先的不是怎样一鼓作气的攻打,而是往回运资源,
这也使得秦益他们有翻盘的机会。
如此,大元更不惧怕了,南粤的火流子总有消耗完的一天,秦扬甚至悄悄召回了付淮,想要再起战争去消耗南粤的武器,但被付淮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