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按你说的办吧,谁知道萧北淮怎么想的,狡诈如斯,这次他娶清若,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他明知道陛下不会让他娶清若,利用陛下的猜疑做局毁了清若的清白,又去求了平妻之位,看似情深,但是也是自私至极,这样的人你觉的你能算计得了他?”
“父亲,我们总要一试不是吗?”
“你就不害怕适得其反,他会厌了清若,你想过清若到时候得结局吗?”
宋清婉眼眸复杂,“不会的父亲,就凭清若的样貌,只要她愿意,这世间男子谁不会为她化作绕指柔。”
“那若是县主率先怀有身孕呢?”宋中豫追问道。
宋清婉轻描淡写地回应道:“那她也得有那个命生下才行。”
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姿态显得无比轻松,仿佛谈论的并非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宋中豫再度审视起她来,缓缓开口道:“清婉,如果有朝一日,你是否也会将为父算计进去?”
宋清婉露出一副无辜且委屈的神情,连忙解释道:“父亲,您为何要这般看待婉儿呢?婉儿岂敢如此啊!”
宋中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感慨道:“从前我见太子看你的表情除了爱慕、敬意以及忌惮,以前我想不明白,他爱你的美貌,敬你的智慧,但是他忌惮你什么?现在我明白了,清婉你真是可惜是女子,如果是男子必定建功立业,发扬我宋家啊。”x
宋清婉垂下眼眸,遮盖住眼底的幽深,笑着道:“父亲过誉了,婉儿有今天都依赖于父亲的教导,等太子登基,父亲的治国之策必会得到全部采纳,这大启的沉疴也必会得到拔出,等到那时,大启必会海清河晏,而这一切都将会是父亲的功劳。”
宋清婉看他脸色稍缓,又笑着道:“父亲,成大事必是会有牺牲的,再说了,清若不会有事的,我自会护着她,就只是可惜表哥那如清风明月一般的人了。”
宋中豫只是眼眸闪烁,未再言语。
回门结束
侯府内。
萧太君闭着眼睛转着手里的佛珠,听着管家的汇报,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她此刻的想法。
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夫人是被侯爷抱着下马车的,奴才当时离得很近,但也没能看清楚二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侯爷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萧太君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光芒犀利,吩咐道:“知道了,去把侯爷叫来。”
管家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萧太君将佛珠放在桌子上,眉头紧皱。
夏嬷嬷见此情形,立刻走上前,轻柔地为她揉捏着肩膀,同时关切地问道:“这二夫人回门一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要不要派人去请个府医来给她瞧瞧?”
萧太君微微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如果真的有事,淮儿难道会不给她找大夫吗?”
夏嬷嬷不解的道:“可是,如果没有生病,为何需要侯爷抱着她回府呢?这实在是太不合礼数了!”
萧太君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夏嬷嬷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萧太君,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老脸微红,低着头不再说话。
萧太君看了看夏和的样子,“他都没害羞你害羞什么?”说完就又闭着眼睛转起了佛珠。
萧北淮是沐浴之后才过来的,一身月白色锦袍,柔和了他眉眼间的戾气,多了一丝君子如玉的温润感。
“祖母。”
“坐吧。”
萧北淮坐下后就揉了揉自已的眉头。
萧太君看着他坐下后的动作,对着一旁的丫鬟道:“去给侯爷端一碗解酒汤过来。”
丫鬟立刻领命出去。
萧北淮见状轻笑着说道。“还是祖母心疼孙儿。”
“这沐浴后还能闻着酒气,这是喝了多少?”
“今日太子也在,与岳父二人多番劝酒,孙儿就多喝了点。”
“所以喝得连礼数都不顾了,丞相要是知道你喝醉后是这个德行,我想他肯定不会再劝你。”萧太君看着他,眼里透着责备。
萧北淮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干咳一声,“祖母,这次是孙儿失了礼数,改日孙儿上门赔罪。孙儿下次注意。”
“你是应该注意了,你这像什么话?”萧太君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淮儿,你也成家了,有些事你要注意分寸,你让这满府的下人怎么看?你不在乎,你替清若考虑过吗?”
“知道了,祖母。”萧北淮不在意的道,毕竟这侯府最大规矩就是他。
萧太君点了点头,随后有些难为情的道:“你也注意点,你的蛊虫刚解,而且,那清若的身体你也要顾忌。”
萧北淮指腹在杯身上摩挲,笑着道:“放心吧,祖母,孙儿知道。”
萧太君看他心情较好,又道:“淮儿,这连栀陪你在边关五年,痴心如此,从前祖母觉得她出身低微且言行无状,担不起这侯府主母之位,但是今日,我再观她,端庄有礼了很多,她父亲为救你父亲而死,现在就余她一人,今日回门她无处可去,在这陪着我这老婆子一天,也半句不提你的不是,淮儿,不若你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在这侯府也能有个依靠……”
萧北淮打断了萧太君的话,目光认真透着偏执道:“祖母,我已经许诺清若,今生不会有别的女人,一生一双人。”
“给她一个孩子,又不妨碍你与清若的一生一世。”
“祖母,不要再说了,连栀那里当初我已经给她说明,我可以认下她当做义妹,是她非要入了陛下的局,这是她自已的选择,就要自已承担后果,若无事孙儿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