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加拉豹貓不懂人類在說什麼,它乖巧地舔完貓條,愜意地眯了眯眼,喵了一聲,就算回應談宴。
身後傳來一聲沉笑:「它還可以過得無憂無慮一段時間,還沒有到居安思危的地步,畢竟勛合目前股票市價還在穩定上漲階段,買貓條還是綽綽有餘。」
錢仲賀忙完手裡的工作,過來尋找談宴,便聽到他和貓的對話,才忍俊不禁地開口解釋。
談宴扔掉空了的包裝袋,耳根赧然,道:「看來勛合太子日子過的還是蠻滋潤的。」
錢仲賀上前環抱住談宴的腰,將人抵在飄窗旁,襯衣在胸前折出一道褶皺,談宴的腰薄韌纖瘦,不盈一握,錢仲賀握著的手指微微一縮,便將兩人的距離收緊,愈貼愈近。
錢仲賀在談宴耳邊輕笑:「總裁夫人的日子也可以滋潤無比,看你想過什麼樣的?」
談宴被錢仲賀壓得動彈不得,修長白皙的手抵著飄窗,豹貓困在他的兩臂之間,而他也如同貓一樣,被錢仲賀困於雙臂。
談宴忍著那隻作亂的手,恍惚答道:「過的簡單一點就好。」
「簡單一點?」錢仲賀微微湊近,吻住他的耳尖,「再具體一點。」
談宴眸光開始渙散,姣好的唇瓣粉紅,吐出的氣息略微雜亂:「溫馨一點的。」
錢仲賀手指收緊力道,追著談宴的唇瓣親,唇舌相欺,道:「是現在這樣嗎?」
談宴面若冠玉,泛著薄紅:「你別亂動。」
「沒有亂動,」錢仲賀無辜道,「我這是在幫你,」
窗紗被豹貓踩的簌簌抖動,豹貓想要衝破眼前白花花的束縛,卻無濟於事,尾巴尖被談宴握住,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只能屈服投降,尾尖的貓毛敏感又脆弱,人類的指腹太過粗糙,刮蹭感強烈,豹貓叫了一聲,卻不得回應,只好無奈地癱軟在飄窗上,又無助地喵了一聲。
別墅二樓無人敢上,除了兩位主人,和一隻頑皮的貓。
豹貓不知時間流逝,只知道自己在飄窗上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兩個主人不知去向,它輕巧地打了個貓哈欠,睡得腹部空癟,活動了下筋骨,跳下樓去找陳管家討吃的。
不知名的聲音從主臥傳出來,隱約聽出了男主人性感的聲音:「小宴,趴過去。」
天色黧黑,窗邊最後一絲日光散盡,主臥里的聲音才漸趨消散,只是滿室旖旎還仍舊留著,談宴撐著酸脹的小腹坐起身,渾身軟綿無力,像是被吸血鬼榨乾了最後一滴精血,眼側的紅暈淡淡,喝著錢仲賀餵給他的參湯。
本來該靜心休養的人此時卻精神煥發,該照顧人的人卻坐在床上,享受著『病人』的照料。
談宴想要抬手接過參湯,羞赧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錢仲賀卻繞開他的手,又舀了一勺餵過去:「乖,張嘴。」
談宴忍辱負重般地喝下去,喝完參湯,錢仲賀才嘉獎般地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吻去那點淡甜,道:「以後跟我一起跑步吧。」
談宴抬了抬眸,不動聲色道:「我有健身的習慣。」他的身材纖薄但卻有肌肉。
錢仲賀挑眉道:「可是耐力太差,總是堅持不到最後。」
談宴拍開錢仲賀的手,咬牙道:「是你太久。」
錢仲賀從善如流地道歉,「抱歉,我的錯,但這件事情不是我主觀上能夠決定快慢,要是讓我們都保持在一個舒服的閾值,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升你的耐力。」
談宴聽著錢仲賀一本正經地解釋,只覺得耳朵越燒越紅,拉起被子把自己埋進去,當個鴕鳥,不加以理會。
錢仲賀見好就收,不在逗談宴,將人從被窩裡抱出來,「好了,不開玩笑了。」
談宴淺淺掙扎了一下,手臂卻熟練地勾著他的脖頸:「要帶我去哪?」
錢仲賀穩當地抱起他,一手抄著膝彎,一手攬著肩膀,沉聲道:「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錢仲賀抱著談宴回到書房,讓談宴跨坐在他大腿之上,打開電腦,桌面文件整理地井然有序,整整齊齊地擺在左側,但屏幕中間卻放著一個小遊戲標誌,談宴只覺得眼熟,隨後想起,這不是他上次用錢仲賀電腦不小心打開的遊戲嗎?
談宴側頭望向錢仲賀:「你想讓我看這個嗎?不好意思,之前用你電腦的時候,我不小心點開過。」
錢仲賀道:「我知道,沒關係。」
當他之後偶然再次打開這個小遊戲時,發現畫面中的人物定格在懸崖處,便得知談宴應該點開過這個遊戲,遊戲的初始程序都是他編制的,這個小遊戲於他來說再熟悉不過,只要有任何一點變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他早就知道談宴打開過。
「但你沒有看過後面。」錢仲賀握住談宴的手,放在滑鼠上,鼓勵道,「你試一試,點開它。」
聽到錢仲賀聲音里的鄭重,談宴心跳倏然有些加快,他跟隨錢仲賀的指示打開遊戲圖標,重進入那片蒙諾園。
熟悉的花團錦簇,熟悉的斷崖斜邊,熟悉的藍紅像素小人,談宴點擊著滑鼠,帶動兩個小人完成遊戲中下派的任務——採摘鳶尾花,尋找棄貓,攀登峰頂,追逐風,眺望月。
這款遊戲沒有腥風血雨,也沒有勾心鬥角,有的只是蒼藍碧空,白雲微風,漫山遍野的爛漫的花,和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