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的距离,那声?音非常清晰地传入耳中。陈薇奇瞳孔碎裂,庄少洲摩挲的动作?也停下?,彼此?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庄少洲…松开我…”陈薇奇用极其微弱的气音,似命令,也似恳请。
“老婆,他是不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居然还追来了。”庄少洲在她耳边低语,虎口虚虚地环住她的颈项。
陈薇奇在他怀里打了个?颤,呼吸不可控制,再次紊乱起来。
此?时的处境如同一台刹车失灵的超跑,风驰电掣地朝着
绝路飙去。
门外传来三声?克制的敲门声?,周霁驰捏着在走廊里捡到的一只耳环,心中焦急,失了冷静,“陈小姐,晚宴上有客人在找您。”
咚咚咚,指骨扣下?的位置就在陈薇奇的耳边。陈薇奇气息窒紧,庄少洲没有放过她的意图,也许刚开始有,但现在不可能了。
那两条长腿明显用了更狠的力?,把她抵上这扇门。
门受到一点动静,震了下?。
陈薇奇在黑暗中愤怒地盯着始作?俑者。
叩门声?停下?,没有再继续。
庄少洲脑中闪过周霁驰的脸。和照片、海报、荧幕上又有不同,见到周霁驰的真人才真正感知到了他的存在,无法?忽略,不是能轻易抹去的,是陈薇奇爱过的。
他们曾牵手、拥抱、接吻、缠绵……甚至是做爱……庄少洲深吸气,抑制住一阵发涩的心跳,对?陈薇奇的占有欲在此?时达到顶峰,接近丧失理?智。
他忽然间捂住陈薇奇的嘴,字字句句带着压迫,颇为残忍地吐出来,对?着门外的人:“让那些?人等着。”
陈薇奇挣扎起来,螳臂当车的力?道无用,她甚至发不出声?音。
庄少洲注视着陈薇奇愤怒和警告的眼神,不为所动,“陈薇奇小姐现在很忙,她在与我接吻。”
陈薇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门外的周霁驰静默下?去,一瞬不瞬地看着那道紧闭的厚重?软包门,宛如天堑,把门内门外的人永远隔成了两个?世界。
门内的才是夫妻,会接吻,也会做爱。
门外的只是外人。
门板再次震了下?,庄少洲也再次封缄陈薇奇的气息,他这次已经吻得很失态了,捧住她的脸,唇舌深深侵略进去,胸口急促起伏着,完全失去了掌控,不论是掌控这个?吻,掌控事态的发展,掌控和陈薇奇的关系,亦或掌控他自己,一切都失灵。
他的手很放肆地揉一些?不该揉的部位,但有什么是不该揉的?连她的芯都吃吻过,吮出过汁液。
他和陈薇奇才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受到所有人祝福的一对?爱人,他会给陈薇奇一场盛大辉煌的婚礼,只有他能做到。
门外再无动静,人许是走了。剩下?门内的狂风骤雨不知何时止歇。
陈薇奇被他吻得浑身都是细汗,双腿几乎站不住,没有想过庄少洲会做得这样?毫无风度,且不留余地,说不清他是在跟谁逞凶斗狠,也许是对?她。
但庄少洲没必要用这种带着侮辱性的方式宣誓主权,让她,让周霁驰,让本来可以体?面而?平和结束的一段过往留下?了令人难堪的印记。
她不是庄少洲的所有物,任由?他揉搓。
“啪”一下?,庄少洲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猛地按开。灯光煌煌地点亮这片黑暗,把所有混乱的,不体?面的,模糊的东西全部照得无处遁形。
陈薇奇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中,想躲想藏的东西都暴露了出来,一时间难堪至极,身体?被他轻而?易举勾出了欲望,这令她越发羞恼,她不顾一切地捶打庄少洲的肩膀,坚硬的肌肉让她手都痛了,只能去咬他的舌头。
庄少洲被她突然咬了一下?,倒嘶了口气,血腥味奔涌而?出,冲上脑门。这种血腥气把他一溃千里的理?智拉了回来。
陈薇奇猛地推开他,体?内还留着颤栗,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其实不重?,因为她手臂酸软,不剩下?多少力?气了。
但重?不重?,都是一耳光,这世上怕是没谁敢打这一耳光。
庄少洲和陈薇奇同时愣住。庄少洲没想过陈薇奇敢打他,陈薇奇更没想过自己会打他,气氛顿时跌入冰点,那些?残留的情欲显得讽刺。
旁人望他如望明月高楼,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可陈薇奇打他。
“我……”陈薇奇忽然发现男人侧脸多了一道轻微的血痕,是她那一耳光打得太急,钻石戒指的棱角刮到了他。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为他打我?”
庄少洲丝毫没有感觉到疼,潮热和情动褪去,一双狭长的眼眸冰冷地锁着眼前的女人,嗓音低沉如水。
“你?欺负我,我才打你?,和任何人都无关。”陈薇奇挑起那双不再含着意乱情迷的眼,以同样?冰冷的目光回应他。
“我欺负你?。”庄少洲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她被他吻得在那乱呻,也是欺负?“你?主动吻上来,我回应你?,这也算欺负?他来了之后一切就不对?了。怎么,是有他在我就吻不得你?了?我们夫妻接吻,还需要征求他的同意?”
陈薇奇被他的强词夺理?气得眼泪都要冒出来,双颊滚烫得有些?不正常,话到嘴边直接成了攻击:“对?,士可杀不可辱,就是吻不得,我让你?吻你?就可以吻,我不让你?就是不可以!你?要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就得经过我的同意!”
庄少洲牙齿咬紧,面色冰冷。
“庄少洲,你?想找一个?随时随地你?想吻就吻,想欺负就欺负的女人,你?就不要找我陈薇奇。还是我说过的,你?不满意我,你?婚后想找谁找谁,我不会管你?,你?也不要来管我!”
陈薇奇说完后大脑都懵了,说到后面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承认她有些?失态,她这辈子都没有跟谁吵过架,跟陈北檀吵架都没有这样?口不择言。
这应该是美好的夜晚,微风和煦,月色温柔,体?面告别,迎接新生?。而?现在,一发不可收拾,鸡飞狗跳,逞凶斗狠。
他故意吻她失了理?智,她这番言语也没有理?智。两个?人都紧着呼吸,但谁都没有先说抱歉。
庄少洲忽然感觉脸上有细如针尖的刺痛,他抬手擦过,指腹赫然多出一抹暗红。
陈薇奇心脏发紧,想说什么,唇瓣嗫嚅着,就是说不出口。
“刚才是我做过火,陈薇奇。”庄少洲不再看她,四平八稳的声?音笼着一层阴霾,他失控过一次了,不会有第二次。
他的高傲不容许他低头,但风度让他道歉:“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