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一眼,「在、在洗手間吧。」
陳樹宜這兩年肺不太好,夜間咳嗽常常被迫坐起。昨晚上他怕吵到孫女,一直壓著聲咳嗽。
周放昨晚上一直沒睡,聽到老人家咳嗽,就過去一聲不吭幫著拍背,順痰,倒水。
他耳聾,但心不聾。
眼瞎,但心不瞎。
周家那位少爺對自己孫女能做到這份上,他還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他心裡想著,周家那麼高的門第,以後會不會讓她受委屈。
陳樹宜張了張嘴,又徒勞的閉上。
他連活著都是個拖累,自己的親孫女養不好,反倒是周家接回去養的這麼亭亭玉立。
他有什麼立場去擔心周家日後對她不好。
「爺爺不要皺眉頭。」
陳燦伸手去去拂他的眉心,她假意惱怒道:「不要擔心錢,爸爸媽媽給我留那麼多錢我都用不完呢,而且我自己現在也在當家教掙錢,以後上班了就會有更多的錢。」
其實陳延東和江槿兩個給她留的錢就足夠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了。外婆當年也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再不濟她們也有些積蓄。
況且現在世面上外婆和媽媽當年的繡品更是堪比天價。
只是外婆眼睛不好不再刺繡,陳燦也不肯去變賣外婆和媽媽給她繡的旗袍。
她實在是沒有爺爺心裡想的那樣窮。
陳樹宜成功被她孩子氣的舉動和話逗笑。
陳燦和他說了等會轉院去臨吟大醫院檢查的事。
陳樹宜點頭,他想到自己不免要住一段時間的院,去臨吟的醫院陳燦照看他才方便。
陳燦陪爺爺說了一會的話。
不經意側頭在床邊的反光玻璃上,看到自己頭髮凌亂的像個鬼,還頂著兩簇呆毛。
她抬手順了順,走去隔間洗漱。
周放喊住她,「我去買早餐?」
陳燦胡亂扎了一下頭髮,拉開洗漱包,「等我一起去。」
周放點了點頭。
他們出了醫院。
沒有了暖氣,冷風席捲而來,周放握住陳燦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
他的手溫暖炙熱。
她突然想起剛才在爺爺床邊摸到的那杯溫水。
還有周放對她說,爺爺睡的還好。
她吸了吸被凍紅的鼻子,忍不住想抱他,手一抬起又放下了。
周放側:「嗯?」
陳燦小聲說:「有點想抱你,但是怕你嫌髒。」
他嫌醫院的床髒,但是她好像在上面滾了一晚上還沒換衣服,這麼貿然的抱他,不太禮貌。
「說什麼瘋話?」周放皺眉,他張開手臂,沖她說:「快不快抱?」
陳燦撲進他懷裡。
周放收攏手臂,他抱人力度很大,抱的格外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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