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彩珠举起的牌放下,摊了摊手,笑了。
没有这么加价的,这已经不是有钱可以来形容了,此次拍卖会在这一刻可谓是全场沸腾,拍卖师的声音愈激动,锤落,交易达成。
“这枚胸针最后的成交价就是五百二十一万,1644号女士,恭喜您。”
沈郁澜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身体比头脑率先作出反应,闻砚书紧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
“郁澜。”
沈郁澜不理她,加快脚步,走出酒店。
“郁澜!”闻砚书抓住她胳膊。
沈郁澜背靠柱子,叹了口气。
“你要去哪?”
“我能去哪,当然是去找我男朋友了。”沈郁澜语气略显不耐烦,“怎么,闻阿姨,你是打算跟过去,然后我们三个一起约会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中国话。”
闻砚书有点生气有点难过,但还是守着那点高傲,绝不低头。
沈郁澜转身就走。
一把被捏住手腕,拉了回来。
“卧槽,服了。”沈郁澜恼了,用力把她的手甩开。
闻砚书没站稳,后背撞向坚硬的柱子,轻微的拧眉动作过后,缓慢朝沈郁澜伸出去手,“郁澜,以后,晚上不要再把手机关机了,好不好?”
沈郁澜盯着她伸过来的手,察觉到她想要往回缩时,开口道:“不关机,我怎么睡觉。”
“关机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你找我做什么?”
“我……我担心你。”
“你担心我呀。”沈郁澜嘲讽笑道,“闻阿姨,我不是小朋友,不需要你来担心我,你能听明白吗,我今年二十二岁了,我是大人了,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做那些没意义的事情了,好吗?”
闻砚书就像偷吃了糖,被抓现行,无措道:“郁澜,我不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事。”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拍下那枚胸针?”
“因为我觉得你喜欢,我就拍了。”
“你觉得你觉得,又是你觉得。”沈郁澜步步逼近她,“你总是想把最好的给我,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沈郁澜手指缠着她腰间长长的蓝色系带,“其实,我是喜欢那枚胸针,但我更喜欢的,是胸针上,精美的蓝宝石旁边,那颗蝴蝶形状,失去光泽的小钻。”
她微垂眼,看着石砖缝里行进的小蚂蚁,“闻阿姨,那不是瑕疵,它很真实很鲜活很可爱,是那件艺术品最栩栩如生的底色。”
闻砚书变成了糊涂鬼,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她只看见沈郁澜毫无眷恋地离开了她,亲热的声音不是给她,而是给了电话里另一个人,“希尔顿酒店是吧,好的,薛铭哥哥,我马上到……”
闻砚书追过去,但来不及了,沈郁澜已经上了出租车。
靠着车窗,沈郁澜透过后视镜,看着倒退到渐渐看不清身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