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话的同时,闻砚书面无表情地举牌,开口是流利的粤语,“十万。”
“ohmygod,这位女士直接加价到十万……”
“不是,我不想要啊,干嘛呢这是。”沈郁澜急了。
但似乎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二十万。”闻彩珠笑着看向沈郁澜。
“三十万。”
刚才举过牌的女士先生都放弃竞价了,大家齐刷刷地盯着加价度快到让拍卖师都没有机会插话的闻砚书和闻彩珠。
沈郁澜是觉得这枚胸针样式好看,但远远没到需要花天价把它买回家的程度。她只是看了一眼,身边这两位就为了她,明着杠起来了。
“好了,闻姨,可以了,不要再加了。”沈郁澜侧头跟闻彩珠商量。
闻彩珠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举着的牌子就没放下来过,“五十万。”
沈郁澜耳朵嗡地一声,她往外花五十块钱都得心疼一下,平时网购,五块钱邮费都舍不得出,怎么会有人眼都不眨,就喊出去五十万了。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五十万,不是五十万欢乐豆!
沈郁澜双手拍打脸颊,让自己清醒起来,免得以为是做梦误闯有钱人的圈子。
右耳边响起的闻砚书的声音告诉她,这一切,就是真的。
“一百万。”
沈郁澜慢动作把头转过去,看着连牌都懒得举了、直接喊价的闻砚书,擦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闻阿姨,你到底要干什么?”
闻砚书答非所问,“待会儿散了,我带你去吃蟹黄面,你不是一直很想吃吗,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想吃了。”
闻砚书唇角一抖,露出自欺欺人的坦荡笑容,“你还会再想吃的。”
“绝无可能。”
话语里深一层含义,闻砚书僵硬的表情证明她是懂得的,懂沈郁澜如今对这段曾经孤注一掷的感情的失望,也懂沈郁澜对她的爱留在了昨天,更懂沈郁澜不会再回头的决心。
拍卖师肉眼可见地激动,“一百万,这枚胸针的竞拍价已经来到了一百万,看来这位尊贵的女士是对这件拍品势在必得了。”
“一百四十万。”
“两百万。”
场内一阵唏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是在为了谁较劲,众人皆对坐在她们中间的沈郁澜投去不容小觑的目光,想着等会儿一定得找机会认识认识她,要是能笼络住她的心,日后生意场上就有了她身边这两位人物的庇护,也算有了靠山。
沈郁澜心里的确有点暗爽,但不舒服的滋味更多,她知道别人给她的尊敬目光不是因为她本身,而是借了她们两位的光。
那她呢,她成什么了,胜者的战利品吗?
“两百六十万。”闻彩珠紧咬着加价。
沈郁澜放弃左商量一下,右拦一下了,她盯着闻砚书留给她的侧脸,沉声道:“我不喜欢,我不想要,闻阿姨,停止吧。”
闻砚书坐姿不动,表情不变,眼珠不转。
看起来没有想要继续加价的意思了。
“两百六十万,还有没有人准备出更高价呢。”拍买师等待三十秒,“好,两百六十万一次,两百六十万二次,两百六十万……”
拍卖师准备落锤了。
闻砚书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五百二十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