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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他們便已落地。

江漣一把扯出周姣，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頜，粗暴地往上抬，毫無情緒地看著她。

同時，他的胸腔蠕動，裂隙張開，吐出一把被腐蝕成黏物質的匕。

他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壓，令馬路對面的行人都打了個冷戰，周姣眼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她握住他的手，丟到一邊，湊到他的耳畔，輕輕地說：

「江漣，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第2o章插pter2o

冬季晝短夜長，不到七點鐘，天色便黑了下去。

一盞盞霓虹燈閃現在夜空中，如同五顏六色的熱帶魚群。

周姣在忽明忽滅的彩燈中抬起手，摟住江漣的脖頸，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睫毛。

江漣神情僵冷，像沒有聽見她的問話一般，半晌都沒有說話。

周姣看了一眼地上的匕，眼中不乏遺憾。

她知道，匕並不能傷害到他。

哪怕他主動打開身體，將心臟送到她的刀刃上，最終結果也是刀刃被腐蝕成一灘黏物質。

他就是這麼強大。

高等生命，絕不僅是壽命長、力量大，他身上許多部位都出了人類對微觀世界的認知。

所謂「神」，有時候可能只是另一個維度的生命。

在這之前，她就明白，他對人類的蔑視，並非來自情感層面，而是基於亘古不變的自然法則。

換句話說，就像人類和螞蟻的關係。

你可以對別人說，你並不輕視螞蟻，但你真的會在意一隻螞蟻的一生嗎？

你真的會用螞蟻的思維模式，去思考和揣測一隻螞蟻的行為嗎？

除了研究螞蟻的昆蟲學家，真的會有普通人做到這一步嗎？

更何況，即便是昆蟲學家，也不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死活——相較於個體，昆蟲學家們更關心某一物種或族群的存亡，個體的生死他們反倒不會加以干涉。

江漣對她的關注，卻逐漸突破了自然法則的限制。

周姣記得非常清楚，哪怕一開始，他對她抱有不正常的渴欲，他的眼中也沒有她。

——他會帶著魔怔一般的貪婪和痴迷，嗅聞她的氣味，嘬-吮她的唾液，卻看不到她。

這很正常，你吃飯的時候，也不會去觀察每一粒米是否飽滿，是否圓潤。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眼睛就黏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撕不下來。

也許是她從他的寄生下死裡逃生。

也許是好幾次她都擺脫了他突如其來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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