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钺:“盛墨在武汉吗?”
匡育民:“是。”
唐钺:“那您这是勾结了日本人?”
匡育民:“胡说,我还没到端日本人饭碗的时候。”
唐钺:“武汉早已失守,政府各系统人员早已撤离,能帮您扣押盛墨的,不是日本人就是汉奸。”唐钺说完看了一眼匡育民周围的人。
匡育民:“汪先生也是曲线救国,不要妄议大政。赶紧说你自己的事,是要盛墨活,还是死?就等你唐副站长一句话了。”
唐钺:“我当然想让他活,可是我找不到盛婉真。”
匡育民:“确切消息是,她被禁止去延安,她将回去接受调查。你这么匆忙往回赶,是不是得到她的消息了?她不会也在车上吧,线人说,你们是三个人在西安上的火车,刚才你说卫及死了,那与你随行的第三个人是谁?”
唐钺:“是一个朋友,转道郑州去北平的。”
匡育民示意电报员:“电,处死盛墨。”
随着电波的声音起来,唐钺头上冒起层层汗珠,不得已说:“活,我有盛婉真的消息。”
匡育民制止了电报员继续,转头看着唐钺说:“好,说说看,盛婉真现在哪里?”
唐钺:“她应该已经去了武汉,实在不行我们去南京,应该会有她的消息。”
匡育民:“既然如此,我们实验一下,看看她在不在这列车上。”匡育民吩咐手下两个人:“车厢里挨个问,就说,有一位唐先生,手指被切断了,有没有外科医生可以帮忙,必有重谢,伤者目前很危险。”匡育民说完,向唐钺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心想,如果他们有那些情愫,必然会关心,若不关心,自己就不必在唐钺身上下功夫了,因为时间不等人。
唐钺心里开始混乱,匡育民是真毒,不必唐钺,就是从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角度,盛婉真都可能出现啊,唐钺脸上笑着,心里只能祷告老天爷了,希望她不要善心泛滥,这是战时,可她没有什么这方面的训练啊,唐钺想不如早作打算,遂笑着向匡育民说:“那三个人是跟着您来的,他们是谁?”
匡育民看向远处那三个人说:“不认识。”
唐钺说:“我去给您试试,是敌是友?”
看着匡育民不置可否,唐钺摆手示意其中一个人过来,那人警惕地走向唐钺,趁其不备,唐钺快将其打倒,出狠招将其一拳打晕,剩下那两个人直接就扑了过来,三个人打作一团。看着唐钺逐渐占了优势,匡育民身边的两个人也扑了上去,五个人在狭窄的车厢打斗,那四个人逐渐将唐钺逼到车厢一端,其中一个人还拿出了匕。匡育民高声制止,那四人并不听从,仍然与唐钺缠斗,而且渐渐有了一些日语的叫骂声。唐钺终于被打倒,重新被带到椅子上摁下坐好。
唐钺笑着看匡育民:“他们是日本人,对吧?”
匡育民示意那几个放手,那几个人不甘心地放开唐钺,叽里咕噜地骂着走到车厢的另一端。匡育民看着唐钺说:“你要早点与我合作,他们就不会出现了。”
唐钺问:“盛婉真一旦出现,还能逃出日本人的手掌吗?”
匡育民抽着烟说;“走一步看一步”,起身端了一瓶红酒,走到那四个正在骂人的日本人跟前,用日语说了几句威胁的话,意思是认识他们的长官,不要再鲁莽,随后将酒放在他们的桌上。
唐钺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身上都是皮外伤,脸上也火辣辣地疼,看着匡育民说:“匡先生,您也看见了,我要想一个人走,您拦不住我;我要想豁出命杀您,也没问题。”
匡育民冷哼一声说:“我怕死吗,我一病弱之躯,早已见惯了生死。”
唐钺冷笑:“那您死了,可就真没人在意书先生的生死了,这世间,在意他的恐怕就剩下您了吧。”
匡育民抬眼盯着唐钺,一股寒意袭来,匡育民从靴子上拔出匕,抓住唐钺的右手放在桌子上,旁边的人摁着唐钺的肩膀,匡育民将匕放在唐钺的手指上说:“听说你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但一个没有手指的狙击手,我不知道他还能猖狂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