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
后(),几人也跟了过去。
赵风擅长揽客和交谈‰(),其举止和悦闲适,言谈风趣,很是亲和。不多时,赵风已经言笑晏晏地带着宾客品尝美酒了。针对诸位管事对西域行商的打探,也应对地滴水不露,看得燕绥频频点头:
不愧是赵云兄弟,更难能可贵的是赵风一直给家里打理生意,比起荀彧、陈宫等读书人,在买卖一行上简直如鱼得水。
接下来便是白纸、小说、红糖、澡豆、金疮药粉等物的散单,不是大客了。燕绥同管事们忙碌了起来,带来的两车样品卖得精光不说,还收获了仿佛雪花一样的订单,以红糖为最。
看来,自己在请柬里头放的糖块很有吸引力啊,可能怕管家带不回来糖小孩哭闹,所有管家都买了红糖回去,最少也带了一罐。
赚地盆满钵满的燕绥心满意足,送诸位宾客离开后,雀跃地来到了偏厅,扣门道:“文若,方便进来么?”
里面四人相谈正欢,其中一人一身薄柿色的宽袍广袖,周身气质温和清雅,正是燕绥一开始就注意到的男子。
陈群问:“这位是——”
燕绥勾唇一笑,拱手道:“不才燕绥,表字行云,有幸得见诸位颍川才子。”
钟繇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难怪郎君谈吐不凡,鄙人钟繇,表字元常。”
陈群连忙道:“不才陈群,表字长文。”
着薄柿色衣衫的男子拱手笑道:“愚司马朗,表字伯达,见过燕县令。”
司马朗?燕绥微微挑眉,早就料到会在拍卖会有收获,没想到居然能见到司马朗——司马懿的弟弟、司马昭的叔父。
现代人对司马朗印象淡薄,但都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成语中的主角熟到不行。
一直对司马家没什么好印象的燕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司马朗:怎么像是狼窝里蹦出来个小白兔呢,不会是黑心的吧。
“没想到县令会亲至,”司马朗欲言又止:“毕竟阳翟距离颍川百里——”
燕绥:我也没想到这里面会有你啊,其他人谁会去告状。虽然她也不怕颍川太守,不过在出城前还是不要闹得动静太大,于是重重叹了口气:“若非阳城流民需要施粥,讨伐黄巾贼的军队也需要粮草,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啊。”
众人吃了一惊:“原来县令筹划良久,是为阳城缺粮一事?”
陈群更是讶然:“我这一路过来,看到流民们都赶往阳城求一条生路,还以为阳城粮食绰绰有余。”
虽然燕绥举办了拍卖会,但显然在座的几人都没觉自己被宰,反而觉得把珍稀之物拿出来拍卖的燕绥很懂得取舍。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印象,阳城收留流民、以工代赈的事情,关注民生的三人早已知晓,且方才得到了荀彧的确认,此番拍卖并非为行商,而是为了谋善事。
信赖荀彧人品的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认为燕绥是在筹措粮草,协助流民过冬。
毕竟荀家,可不会为了财帛折腰。
“
()流民每日嚼用都是一笔大数字,奉朝廷讨伐黄巾贼的兵士后续也要源源不断的支援。()”燕绥苦笑道:
“虽然有不少仗义疏财之士协助某施粥,但熬过漫漫冬日有些困难,我便依幕僚们所言,将自己游历西域和蓬莱同行商交换的诸物拿出来拍卖,得了银钱采买御寒和果腹之物啊。④()”
不过得了这些银钱和源源不断的订单,买到的粮食能用到明年秋收了,也是好事一桩。
司马朗吃惊道:“阳城果真对所有流民来者不拒?”
燕绥颔首:“收纳流民、安抚百姓是我身为阳城县令职责所在,当然义不容辞。”
陈群也被燕绥采纳幕僚意见,贡献自己私库的精神所打动。
似乎是猜到了大家的想法,燕绥解释说:“虽然不是阳城本土人,但他们来到了阳城的地界,便是我管辖的百姓,只要在阳城遵纪守法,我有什么理由不管他们呢?”
钟繇叹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今日得见使君,真是让人自愧不如啊!”
燕绥连忙谦虚道:“您过誉了,是绥自不量力,眼下才捉襟见肘,幸而文若出手相助,更得各位捧场,这才侥幸募得资材。”
司马朗有些艳羡:“颍川有您这样的官员,何其幸哉?”
钟繇摸着胡子笑道:“贵祖父曾任颍川太守,当年亦是治理有方啊。”
荀彧:…甚至都不需自己开口,庄主已然感动了三人。
司马家果然也是名门望族,燕绥同诸位客套了一番,便邀三人坐下。她拿出来了《封神演义》的部分手稿,分享给诸位看:
“这上面记载了鄙人听到的一些奇闻异事,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却别有一番趣味。”
“使君谦虚了。”钟繇粗粗翻看了几页,眼神就被吸引了过去,趁着燕绥还没收拾东西走人,连忙多看几眼。
燕绥便转向陈群和司马朗:“两位郎君今日可都拍到心仪之物了?”
两人道:“已吩咐管事采购小说、白纸,以及带给弟妹的红糖,这一趟心满意足了。”陈群还买到了心仪的熏香。
燕绥依先前所言:“这是郎君好奇的签字笔,书写时手拿低一些,写得很是流畅。”
陈群有些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岂能平白接受您的礼物?”
“怎么能说无功呢?”燕绥眨眨眼:“诸位照料云梦田庄的生意,就是在为阳城筹措善款,为流民有屋住、有饭吃贡献自己的力量,从这方面来说,某还得多谢诸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