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皱眉,比起粮食,她还有更大的事情。
就是鼓吹眼前的人去夺帝位。
中原乱了,西凉的机会才多。
荣安琢磨言辞,说道:“我今日去见长公主来了,他们说她有心病,我觉得离了宫,或许自己就好了。你不想接她出来吗?”
“没本事。”谢昭宁摇。
她承认得太快,让荣安又无话可说了。
酒喝了三壶,谢昭宁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便说道:“你是武将,就别做文臣的事儿,挑拨离间是要嘴皮功夫的,你有吗?赶紧回你的西凉去。”
荣安红了脸,顿觉丢人。
谢昭宁起身要走,告诉她:“赶紧走,说不定没等你回到西凉,京城就换了一番天地,你想趁机占便宜都不成。”
荣安听着她的话,有些疑惑,谢昭宁径自走了。
出了酒肆,谢昭宁站在街上,今日天气不好,天空乌云翻滚,她站了会,瞧见卖糖葫芦的,花钱买了两串。
一串自己吃,一串给了浮清。
谢昭宁十八岁了,不算小了,浮清讷讷地接过糖葫芦,见她大口大口吃着,不解她的用意。
谢昭宁吃完了糖葫芦,翻身上马,道:“要下雨了,我去接谢相回家。”
浮清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快吞下,跟上谢昭宁。
路行一半,大雨倾盆倒了下来,谢昭宁慌忙找了个地方避雨。
不仅她被淋了个落汤鸡,雨下得太快,噼里啪啦,路上许多人身上都湿透了。
道上只有偶尔路过的马车,谢昭宁看着面前豆大的落雨,她抬看了天,空中乌云滚滚。
她等了片刻,面前停了一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谢昭宁,要我带你一路吗?”
是陆白红。
陆白红也有三十岁了,她与谢蕴不同,她是家中获罪,被卖来京城,跟着谢蕴一路路走上来的。
谢昭宁上前揖礼,“陆大人。我等雨停,不叨扰您了。”
“罢了。不勉强你。”陆白红放下车帘,吩咐人继续赶路。
马车在雨势内消失,谢昭宁面无表情,依旧望着雨。
等了半个时辰,雨依旧没有停,谢昭宁不等了,走过去,握住缰绳,翻身上了马背,浮清唇角含了笑,道:“我就知晓你等不下去的。”
不过是些夏雨,怕什么。
赶回相府,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改换马车去接谢蕴。
赶到时,刚下衙,谢昭宁下车,打伞去门口,等了片刻,谢蕴与陆白红一道出来了。
陆白红见到她,有些诧异,“冒雨过来的?”
少女一袭锦绣华服,雨水打湿了裙摆,依旧难掩风采。
谢昭宁点点头,伸手递给谢蕴。
谢蕴笑着与陆白红道别,手放在谢昭宁的手中,两人共用一把伞,慢慢地走回马车。
到了马车旁,谢昭宁将伞偏移,自己肩膀湿了大半,谢蕴入了车后,她才收伞进去。
陆白红将眼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玩笑道:“年岁不大,倒是个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