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捧起她的脸,低声问:“哪里好?”
哪里好?
有人帮很好。
同她不一样更好。
没等到回应,他覆住上次没亲到的唇瓣,在外痴缠一会儿后逼入齿关。
秦霁怔然一瞬,想要推开,才退一步腰肢就被一股大力往前揽,身体倏忽失去支点,手也从推开变成紧揪住他的衣襟。
陆迢第一次吻人,并不算熟练,却很有耐心。
他像幼时第一次吃樱桃冰酪那般,先浅尝外面一层浇了蜜的沙冰。含着咬着,待化开后再寻出里面的樱桃肉。
樱桃肉不好一口吞下,需要放在唇舌之间细品,吮吸掉溢出来的汁水。
陆迢吻了她好一会儿,结束时仍意犹未尽,只是秦霁快喘不过气,呜声越来越小,不得已才停下。
他忽然有些可惜,早该试一试,平白浪费了那几夜。
秦霁脸涨得很红,呼吸乱成一团。她捂嘴歇了一会儿,不等陆迢说话便出了门。
她溜得很快很突然,陆迢竟没能抓住。
在竹阁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秦霁回来,她脸上潮红已退散些许。
“去哪儿了?”
秦霁不看他,往一旁指了指,示意是偏厅。
用晚饭时,秦霁坐在陆迢对面,偏厅里安安静静,只有碗筷偶尔的碰撞声。
更准确一点,只有陆迢的碗筷偶尔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秦霁的筷子就没怎么离开过她碗底的白饭。
看陆迢快吃完,她先放了筷子。
陆迢问:“不再吃点?”
秦霁摇头,露出虚伪的微笑。
吃不下去一点。
夜里,她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陆迢固然心正,但在山上和土匪的这几日不可谓对他全无影响。
比如这会儿,他一直追在秦霁耳边问还吃不吃。
秦霁长这么大,从没遇见过这种衣冠禽兽,她紧咬着唇就是不应。
陆迢偏可着劲欺负她,最后终于把秦霁惹炸了毛,哭着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忍了好久的泪一汪汪洒下来,落在他的脖颈。
屋外的雨刚停,屋内又下了起来。
秦霁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闷闷呜咽,像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兽。
一声声听着叫人心疼。
“你好爱哭。”
陆迢被咬一口后老实许多,胸口贴在她时不时一抽的后背。本意想要安慰,实际却在毫无知觉地拱火。
秦霁的泪掉得更厉害了。
她哪里爱哭?
她在遇见他之前,今年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
秦霁恨恨想着,把呜咽声忍了下去。
竹阁陷入了静谧之中,陆迢把人翻了个面,一摸泪还在流,伸手去帮她擦。
秦霁偏头躲开,凶着嗓子,“你才爱哭。”
她自觉这样表达不满已经够明显了,可在陆迢面前就是毫无威慑力的小猫挥爪。
他挠挠她的下巴,“亲我。”
放在平时,他永远也不会说这两个字。
孟浪,轻浮,厚颜无耻。
“你才爱哭!”
他继续挠她下巴,“明天带你出去。”
“去哪,儿?”秦霁抽噎着问他。
“这几日有庙会——”陆迢说到一半停下来。
他已经知道她在找谁。
当今圣上的旧师,昔年的狄太傅,他也是秦甫之的授业恩师,一路举荐提拔。其独子狄默与秦甫之更是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