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在照片里看到的那条蓝色碎花连衣裙,在身上比了比,最后,还是穿了一件黑色牛仔服出门了。
本以为来的挺早了,到了咖啡厅却看到包青已经抽着烟等她了,面前的烟灰缸里一堆烟屁股。脸上很颓废,可还是难掩棱角分明的气质,宝茜挑眉,以前的自己看男人眼光还不错,这点到和现在的她相似。
坐下来,要了一杯黑咖啡。
包青掐灭烟头,“吃早饭了吗?”
宝茜想点头,可一想自己和他还没熟到一起共进早餐的关系吧,刚要摇头,这一迟疑,包青就又点了一个三明治,末了还嘱咐着,“别加洋葱,金枪鱼的。”
宝茜要开口说什么,可一想还是算了,自己又不是来吃饭的。
直接把文件夹递过去,“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知道你挺好奇我的,不然也不会想和我见面,说不在乎了,心里也总会有疙瘩。
猜来猜去的没意思,索性大家坦白一点,为表诚意,我先示好。”
宝茜抱着胳膊用下巴点点桌子上的文件夹,“看看吧,这是我这几年的生活,昨晚整理了一下,都是蚂蚁那边查不到的,你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一点点解释给你听。”
包青皱眉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照片,笑的挺灿烂的,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人,正是他认识的那个宝茜。
“这是之前的我,说之前,是因为那时候做的事我几乎都不记得了。你和我都彼此调查过,也不拐弯抹角了。”说到这皱皱眉像是记不清了,“我以前说我叫什么来着?”
“风轻云淡。是网名,我的网名叫追云逐月。”
“对对,就是这两个。”
刚知道他俩见面时候用的是这两个网名,宝茜脸都要抽筋了,在她看来这两个名字都矫情的要命。
看着对面的男人,“哥们儿,我就有一个疑问,调查里,你平时挺精明的啊,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连真名都没告诉你的女人,你就陷进去了?还给她十万块钱?”
包青没说话,皱眉抿着嘴瞪着她。看的宝茜有点不自在了,摸摸头发,“那个,我不是这意思,我知道你没说谎,可是吧,以前的事我真记不清了,所以不管如何,这事算我骗了你,我道歉,十万块钱我会给你的。”
包青要说话,宝茜打断,“别说什么不要了,现在的我是现在的我,是我,就会退这笔钱的。”
说到这,感觉实在有些别扭,尤其包青眼神看过来的时候。
“说正题吧,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应该和你说清楚。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之所以又遇见了,绝对不是巧合。”
包青终于收回视线,低下头一点一点翻资料,她就在边上解释着,“哥们,不管你觉得多诡异,听完我的故事觉得多扯,可这就是我这三年的真实情况。”
包青刚要说话,她又打断,“你先听我讲完,信不信最后再说,信,咱们就进一步继续谈,不信,你就可以走人,你要觉得分期付十万块钱不行,我找人借也一次还给你,再给你两万块钱利息行吗?”
包青没再说话,宝茜就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事情的始末。
“三年前,我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刚关了闹钟,就发现不对,床头柜上的水杯位置不对。
水杯也不是我常用的保温杯,而是一个粉红色猫咪茶杯,我从没买过。
我以为是睡蒙了,可起来才发现家里很多东西都不对,拉开衣柜更是让我震惊,我从来不穿带花边的衣服,洗漱间里大量的护肤品也不可能是我买的,我甚至怀疑这不是我家,可门牌号和地址却是一样的。
然后我站在洗手间镜子前。”
说到这还很有气氛的压低声音眯着眼睛,“我的脸上画着油彩,是京剧的脸谱。就用我房间里一盒油画颜料。”
说到这包青一下抬头,宝茜继续,“没错,就是和柳大生一样,只不过我没身首异处。可当时把我吓得够呛。
接下去,翻手机发现里面一些人是我认识的,有些名字压根没听过,整个人生都错乱了,觉得是做噩梦呢,可是一整天都这样,最后杂志社给我来电话问我为什么没去采访。
我这才发觉我自己连职业都换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个学量子物理做实验的,可我的工作竟然变成了杂志社,我问了地址过去,想着是不是谁搞的恶作剧,可是一连一个礼拜,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接下来你该猜到,就和开玩笑似的,我身边有些人和事能对的上,比如我去健身,游泳,画画,而且和这个相关的人我都是认识的,只有些细节对不上。
还有一些人和事完全对不上,比如工作,品味,生活,甚至是口味。
我去看了精神科,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怀疑我是妄想症,我在精神疗养院住了几个月,就在那认识了蓝波。
其实有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精神病,可疗养院有图书馆,里面心理学物理学的书我都看得懂,我就托护士给我买了量子物理专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