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接头,蚂蚁见面也没废话,直接给了资料,她一边看一边心里发堵,差点把资料捏碎了。
包青没说谎,自己三年前还真和他有过一段,虽然名字都没告诉他,自己以前真是小心谨慎啊,名字不说,最后连电脑里的聊天记录都删没了,以至于这三年她压根就不知道有个男朋友存在。
末了抬头,“这个包青也打听我了吧?”
蚂蚁一愣,笑嘻嘻的没说话。
宝茜叹了口气,“你还挺有规矩的。没事说吧,不算你自己说的,是我猜出来的,资料上显示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在当地打听一个女人的消息,他来海城也找你打听了吧。”
“宝姐真聪明。”
对方笑嘻嘻的讨好样子。
“不用讨好我,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的,你尽可以把我的资料给他。”
蚂蚁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说宝姐,您和包先生这是在玩我呢吧?要不,您俩见一面吧,亲自谈行吗?实话说了吧,包先生也是聪明人,也猜到你找我查他了。
包先生说想见您,我这边把您的资料卖给他,再把他的资料卖给您,我这心里也别扭啊。
听道上的朋友说,这位包先生对您也算是有心了,这么多年天南海北每到一个地方就请地头蛇找一个女人,没名字,没具体的特征,就说找一个失踪的女人,得了淋巴癌。
包先生看起来不是坏人,就这份执着劲,我看您就别玩他了。这么痴情的,我还第一次看到呢。”
宝茜哭笑不得,连蚂蚁都说出这话了,以前的“自己”得多招人恨啊。
她突然有点烦躁,点了一支烟,靠在巷子口墙上,远处是小吃街传来的香味和喧闹声,这一刻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寂寥。
她以为三年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想着最后找不到原因就这么活着也行,可现在发现那一觉醒来的后遗症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以前的“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人不可能真摆脱过去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是有条件的,而她逃了三年终究逃不过命运。
蓝波在一边看着,有点心疼,皱眉问着眼睛滴溜溜转的蚂蚁,“之前让你查的包青和柳大生案子有什么联系,这事有进展吗?”
蚂蚁赶紧拿出另一份资料,“他俩都没见过,是中间人介绍的,不过中间人已经失踪了。”
蓝波翻着资料,递给宝茜,后者翻看着最后放下。
蚂蚁迟疑的,“和您实话说吧,包先生就在小吃街那头,他托我说想和您见见面。”
看到宝茜表情。
“包先生说了,您要是不想说这三年的事,他也不勉强,钱他也不要了,说是给您的就不会要了。”说着把卡递过来,“包先生说他就想和您单独说说话。”
蚂蚁心里想着,他收了包青那么多钱,这话得传达清楚了。
一时间蚂蚁蓝波全看向她,半晌,宝茜低着头开口,“约明天吧,在咖啡厅,就叫他一个人来,他那个朋友,我看着心烦。”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蓝波看看蚂蚁,赶紧追上来,“宝姐,你确定要和他见面?你就不怕?”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宝茜只觉得胸口憋闷,长叹一口气,皱眉像是烦极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可不想再陷入之前三年的僵局了,好不容有一点线索。”
停住话头,将资料往蓝波怀里一塞,“即便证明他和柳大生的死没关系,肯定也不是莫名其卷进来的,看资料,肯定是有人引他过来,那个铜镜找不到了,既然有人引我出来,又引他出来,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
之前怀疑过是包青骗她,可调查结果对方并没说谎。又想到他在酒摊子上的样子,心里越加烦闷。
“所以,就把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第二天早上蓝波在旁边那屋还呼噜震天,宝茜就起来了,满屋子乱七八糟被她翻了个底朝天,衣服大多数是近两年买的,都不贵,T恤二三十一件的居多,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不是休闲裤就是牛仔裤,顶多一个灰色毛衣外套一件黑羽绒服。
以前的衣服她能扔的就扔了,感觉质地都不错,可样式实在穿不了,不是花边的,就是粉红的,有时候宝茜在想,以前的“自己”怎么和现在差这么多。
就最后留了几条裙子,想着什么场合需要用一下,可这三年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