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好像坐到他的皮带了。
硬邦邦的,硌得慌。
程菲轻微皱了下眉,觉得垫得有点不舒服,于是悄然抬了抬眼皮,往头顶上方瞄了眼。
这位大佬的警帽不知何时已经摘下来放到了一旁,身上警服笔挺。他眉心拧着一个细微的结,眼眸微合,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落下两圈浅淡阴翳,看上去眉眼如画,似乎在竭力平息什么。
状态还算平稳。
见大雄狮貌似进入了平静期,程菲悬着的心稍微放低几分,鼓起腮帮暗自呼出一口气,两只手扶着余烈的肩膀,微动身,试着往他“皮带”的左侧挪了挪。
谁知,刚有动作,头顶上方便爆出一声粗口低咒。
程菲一呆,还没等她回过神,下巴便被男人掐住拽过去。
余烈张口便咬住姑娘的唇瓣,没有任何前奏与预兆,舌尖一来便撬开她两排牙齿,长驱直入,逮住那条还处于状态之外的呆呆小舌,发狠般的吮吻。
“余……余烈……”程菲想说话,可是所有字音都被男人吞进口中,破碎得难以连贯。
她人被他锁死在怀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逃逃不掉,只能仰着脖子红着小脸,笨拙又娇弱地迎合。
男人食髓知味,肆意蹂躏着她的唇舌,很快便不再满足于这个程度的需索。
他死死搂紧她,狂乱又野性的吻一路游走,从她的脸颊、鼻梁、耳垂、颈项,蔓延到了精致优美的锁骨。
程菲晕乎乎的,忘记了身在何方,在他如焰的亲吻下软成一汪水,乖顺地扬起脑袋,挺直了腰身。
针织衫下的内衣,早就松脱开。
余烈吻咬她雪白的肌理,然后薄唇微张,隔着衣物吃进了送到嘴边的果实……
只有余烈自己知道,他轻合的双眼早已湿润,赤红噙泪。
感恩命运眷顾。
他的一生所爱,终于又一次从他梦里走出,落回了他怀中。
平谷区程家。
今天是程菲的生日,蒋兰一大早便去了菜市场,鸡鸭鱼海鲜买了一大堆,准备给自家宝贝女儿做一顿丰盛的生日大餐。
这头,蒋兰刚把买回来的大龙虾放进大水盆,一阵门铃声便响起来——叮咚,叮咚。
“来了!”蒋兰高声应了句,两只湿淋淋的手在腰间围裙上随便擦了两把,接着便快步从厨房走出,到玄关处开门。
咔哒一声响。
门锁拧开,蒋兰拉开门,两张熟悉带笑的老面孔映入视野。
“咦?”蒋兰诧异地笑了下,“不是让你们俩来吃晚饭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顾静媛笑,把买好的卤味熟食随手放到桌上,弯腰换鞋,口中道:“那不然直接晚上过来吃现成的啊?今天你要给菲菲丫头做大餐,我们两个当然要过来帮忙啊。”
“就是。”陈家槐单手扶着鞋柜。视线往地上一扫,见程国礼的拖鞋就摆在旁边,他问都不问,直接把脚套进去,随口又问,“程国礼出去了?”
“嗯。”蒋兰抬手缕了下垂落在颊畔的发丝,笑着回答,“程国礼听说五兰桥那边新开了一家烧鹅,味道蛮好,菲菲不是喜欢吃鹅吗,他去买一只回来给丫头尝尝。”
三个老友说说笑笑聊着天,进了厨房忙活。
就在这时,正在洗菜的顾静媛似乎想到什么,扭头看了身旁的蒋兰一眼,欲言又止。
蒋兰正在切蒜,察觉到顾静媛的眼神,头都没抬地问:“想说什么就说。”
顾静媛抿了抿唇瓣,终是叹出一口气,道:“当年菲菲和那个孩子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蒋兰语气平静,“她爸都跟我说了。”
顾静媛神色变得复杂几分,蹙眉:“你没跟菲菲聊过?”
蒋兰手上动作不停,回道:“人都牺牲两年了,菲菲不主动跟我提,我跟她聊什么?我只盼着,我女儿能早点走出来。”
两人说着话。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叮铃铃。
蒋兰和顾静媛同时转过头,看向厨房门口正在抽烟的陈家槐。
陈家槐脸色沉重,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眼来电显示,不由狐疑地蹙眉,自言自语地说,“温舒唯?这小丫头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陈家槐指尖微动,滑开了接听键。
“喂,小温丫头。”陈家槐语气温和,“什么事啊?”
“槐叔!”听筒内,温舒唯的声音激动交织喜悦,甚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我刚接到沈寂的电话,余烈还活着!他还活着!”
福利院多媒体教室内。
浅蓝色的修身针织衫,连同糖果色的女士内衣,都散落在一旁的课桌上。
程菲被欺负得大眼湿润两颊潮红,连手指头都没了力气,软腻腻地蜷缩在余烈怀里,脸颊在他冷硬的警服上轻轻蹭,像只春困未醒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