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当着女人的面收起了锋利的刀片,在手里晃了晃,“您打我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在报告结果出来之前,您不要再来俱乐部了,否则……”
她低声笑,“我也认识一些媒体,要是我先出手,把你渲染成狠心抛弃孩子、还贪财不讲理的母亲形象,您后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女人惊恐地退后,进屋拿起自己的背包,逃走了。
许樱冷着脸追到外面,看到女人在给谁打电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周慕宇牵她的手,把她冰凉的手放在嘴边温热,许樱回过头,盯着周慕宇,一字一句地问:“周慕宇,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理,可以吗?”
寒风刮过,周慕宇怕她冷,拽着她进了俱乐部,周围看热闹的同事不少,周慕宇垂眸走着,忽然开口。
“都听你的。”
许樱把周慕宇和女人的头发交给了杰克斯,避开所有人,她交代了几句话。
杰克斯嘴里叼着的烟头掉了,一脸震惊,“你确定?你确定要这样?”
许樱扎好头发,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当恶人,我来。”
训练计划因为这场意外而推后一天,周慕宇抱着许樱回了家。
家里地暖很热,周慕宇一进门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他摸摸许樱红肿的脸,好像重新触碰到了属于他的人间。
这一夜周慕宇罕见的没有串小鸽子,但他的唇却始终未离开过许樱,一遍又一遍地吻她,深得像是要把她的灵魂吸进身体里纠缠。
“樱樱。”周慕宇抚摸她脸上的掌印,那上面贴着眼泪,她又被他的唇舌弄哭了几次。
许樱软趴趴地推搡他,“不要了……我、我想喝水……”
冬天许樱是不爱喝水的,周慕宇停了下,用家里最大的水壶给她兑了一升温水过来,扶着她的肩膀,喂她喝下。
许樱极度缺水,哭哭啼啼喝着,小肚子在以缓慢的速度胀起,周慕宇掀开被子去摸,有节奏地按压。
许樱捧着大水壶,一脸欲哭无泪,“你不要这样……”
她快把水吐出来了。
周慕宇迟顿地亲了亲她的唇角,“樱樱在外面很厉害,但在哥哥这里,永远当小宝贝,好不好?”
他抱住许樱,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哥哥只要你一个家人就够了。其他人,都不要。”
水壶撑开柔软细腻的皮肤,半透明的像花瓣般一寸寸展开,周慕宇的侧脸严肃而困惑,将水壶扯出来,对着月光研究。
水在顺着塑料下滑,粘粘的聚成一条,半掉不掉。
“为什么?”
为什么能吃下更大的,却吃不下一个水壶?
才1l的而已。
作者有话说:
狗子:还是我亲自来吧
输赢
周慕宇本来想亲自上阵,好好研究研究,但许樱蜷缩起来的小模样实在太可怜了,他有点不忍心,于是匆匆了两次,贴着她的额头吻她。
许樱没有回应,只有极度崩溃后的眼泪溢出眼角,周慕宇伸出舌尖,把那些甜美又苦涩的泪水卷入口腔,囫囵咽下。
他还是睡不着。
许樱半梦半醒间用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漆黑黑一片,周慕宇的睫毛上下扫动,折腾了一会,终于合上了眼。
寒风卷着清晨,送到他们的窗前,为他们带来了这个城市的第二场雪,薄薄一层盖在窗台上,不比青城的雪那么厚重,胜在足够干净。
周慕宇有些恍惚,他们离开青城多久了?
像是一年多,又像是很久很久了。
他给许樱掖好被角,盯着看了一会,直到时间逼近八点半,他才冲向卫生间洗漱,套上自己的卫衣和运动裤出门了。
鞋子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周慕宇抓着自己运动包的背带,长腿迈开,鞋底扬起一段段的雪花。
boxg的人普遍十点上班,周慕宇仍旧保持着在拳火的习惯,每天早来一会,看录像、热身。
杰克斯来时,周慕宇的本子已经写好了几页,狗字爬得满满,杰克斯揉了揉眼睛,“又琢磨谁呢?”
“阿克苏。”是这次boxg请来的拳王。
周慕宇不再是曾经那个只有一身力气的莽夫了,他懂得了事先了解对方的重要性,毕竟他现在打的擂台也不是曾经那些几十块钱一张门票的野拳了。
这次年终表演赛是周慕宇世锦赛后的第一次出场,boxg格外重视,不仅花天价请来了拳王,让拳迷们大饱眼福,更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预热宣传,把场地挪到了首都体育馆。
boxg为了让其他拳手也能卖座,特地没有公开周慕宇和阿克苏的赛程安排,也就是说,周慕宇和阿克苏在哪天都有可能出现。
门票开售即售罄,没一场有余票,可见国内拳迷对周慕宇的期待有多高。
杰克斯打开自己的小本本,上面用英文和华文交杂写着计划,“你和阿克苏的对决只有三场,分别是三回合、八回合、十二回合。”
三回合几乎没有战术可言,打就完事了,谁狠谁赢。
但八回合和十二回合的赛制,团队的战略和拳手的体能的长短板就开始凸显。
“阿克苏是老将,团队要比我们专业的多,且十二回合就是wbc的标准赛制,你可能会很吃力,boss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输太惨。”杰克斯蹲下,摸了摸周慕宇的脑袋瓜,“如果顺利,圣诞过后就送你去墨西哥打职业。虽然你六月必须回来参加国家队的集训,打不出什么成绩来,但可以提前去试试,等你从国家队退役了心里会更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