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故事,就是母亲所赠之物,不敢不带。”龙舒苒随口敷衍道。
“不知可否借佟某看看,唐突之处还请云姑娘海涵,实在是姑娘的镯子与我佟家的传家宝相似的很。”
“这恐怕要让佟庄主失望了,这镯子戴得时日已久,如今已经无法从我手腕上取下来了。”
“竟有这等事?可是从姑娘出生便戴在手上?”
“大概是吧。”
“是姑娘小时候此镯便是这般大小?”
“嗯。”龙舒苒胡乱应道。
“那你如何戴得牢?”
“小时候的事我哪里还有印象。”
“哦。”佟汝阳不再说话,仿若陷入了深思,良久方道:“云姑娘可想取下此镯?栗城这边有一位颇有名望的玉匠,他是专门炼制打造玉器的。”
龙舒苒本想拒绝,但转念想到这佟庄主何故对自己手上的镯子这般感兴趣,且看他究竟要做什么,遂道:“好啊,日日戴着也怪难受的,能取下最好。”
佟汝阳听后大喜:“那云姑娘且先上马车吧,去那宝翠坊尚有三里路,坐马车便利些。”
“嗯。”龙舒苒干脆利落地上了车夫赶过来的马车。
眼角余光却是瞥到了一眼喜色的佟汝阳,这佟汝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此番出来吃吃喝喝逛了半日,并无人对他敬而远之,亦无人对他有惧怕之色。
相反佟汝阳显得极为和善,不管是谁和他打招呼,他都会笑着回应,甚至上来乞讨之人也也是好言好语,不厌其烦的给他们些碎银。
莫不是自己多心了?
人家把自己从盗匪那里救出来,自己反倒一直疑心他别有用心。
胡思乱想中,马车外响起了车夫的声音:“公子,云姑娘,宝翠坊到了。”
“云姑娘到了。”
龙舒苒点点头算是回应。
佟汝阳率先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龙舒苒出买车时,佟汝阳依旧儒雅地站在车边提醒龙舒苒:“云姑娘,小心脚下。”
佟汝阳双手做了虚浮的动作,但并未真的来扶龙舒苒的手臂。
那样子仿若一个老母亲怕小孩子走路摔跤似的,在一旁随时做好护着的准备,但也让孩子有了自己活动的空间。
“多谢。”龙舒苒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一边口上言谢,一边人已经下了马车。
“宝翠坊?”龙舒苒瞧着牌匾上三个其貌不扬,歪歪扭扭,手工雕刻的大字,有些不解。
这铺子别说高大上了,瞧着甚至有些寒酸,这真的是这位富可敌国的佟庄主口中所说的宝坊。
“云姑娘,佟某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宝翠坊瞧着其貌不扬,但胜在里头玉匠是有些真本事的,他们世代相传,从祖辈们在这里打造第一件玉器开始,后世子孙便不曾挪过铺子。”
“这是为何?据我所知手艺非凡的玉器师傅按道理也不会穷成这样。”
“他们觉得祖辈的阴德在此庇佑,说什么都不肯搬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