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姐,先说我吧,小人本是虎奔营的人,不瞒你说,在下不才,还是个头牌军师,素日里,深受公子窟器重。
可是,虎奔营管带,就是这个营的总头,他叫乐池,这小子,不喜欢我,总跟我作对,经常拿我取笑,甚至在背后,让他手下的老卒和小兵们,叫我胡算师。
说什么我谋略欠妥,谋划不准,上不了大雅之堂,久而久之,我就当真了,人们叫得一多,我也就认可了胡算师这个名号。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没有了?”田简说:“狐长风,最近两日,本小姐心头上有亡父之疼,伤悲过度,难免一时糊涂,记得我问过你,好象又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呀,好象生在野狼谷吧?”
“是呢,小姐!在下的确生在野狼谷,谷口子边上,有个小山村,名叫野狼壕!俺就是那村子里人,祖孙三代务农。小姐,你问过我一次了,小人记得清清楚楚。”
“噢,胡算师,你听我说,一个农家子,出来加入行伍,安邦保家,从军为国,这是好事,无论参伍在哪方,我都不反对。
从这一点上说,你也算是个有志男儿,这也是你们男儿固土安邦应有的本分!
可是,你不要胡掐乱算,说什么给人家算命,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和公子窟头上,我和他,有杀父之仇,难道你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用心不良!
你更不要出来害人!谋害小姑娘,天理难容!
为什么不好好干?啊?建功立业多好,功成名就之日,退出行伍,回到野狼壕,衣锦返乡,那该多光荣?
到那时,爹娘见了你,心里能不舒服?
再让乡亲们帮你在村子里找个什么小芳,小柳,小朱,这样的好姑娘,和你结婚生子,这样多好!
可你,绑架民女,胡作非为,混淆视听,谎话连篇,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不好说!
田简缓了缓劲,反复瞅着狐长风的眼神道:“魔高一尺,道高千丈,老天爷看着呐!人间自有正义在!
狐长风!我劝你坏事莫要做绝!
否则,阎王爷就派小鬼来收你了,孟婆汤都给你准备八碗了!知道不呀?”
“知道了,小姐。”
“那你说,于桐姑娘,咱是放还是不放呀?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你说了算,行不?”
“行!放了她吧!”
“你心疼不呀?”
“心疼呀,怎么不心疼?”
“可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走回中人城?你一定有好办法吧?胡算师?”
“有!这个准能有!小姐,我亲自抱她上马,送她回老家,你看行不?要不,就送到她未来婆婆家吧!”
“呸!狐长风!小姑娘,就这么随便任你抱?你想摸就让你摸?谁摸都不能让你摸!
还说什么,放到你的马背上,我看,还不如放到狗背上呢!让狗给驮回去,都比你让我放心!
“噢小姐,你可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呀,怎么巧骂人了呀?”
“巧骂你?咱不说这个。”田简又道:“狐长风,我看,还是把石子方放了吧,你能向他交待几句不?
让你这小伙计,安全把姑娘送回家。
路上,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要你的脑袋!”
“行!行行!”
“石子方!”田简转着身子喊道。
“喏!”
“你过来!”
“来了、来了!”石子方连忙跑到了田简面前,拱手道:“小姐,请你吩咐!”
“不是我有什么吩咐,而是狐长风叫你呢!”
“这”,石子方犹豫着没有说出口,心想,你叫我这么做,我这不是又跟他同流合污了吗?
“去吧,别光知道傻站着,你也不想想,狐长风是公子窟的狗腿子,你是他的狗腿子,人家狐长风都知道找根红绳爬上去。
然后来他个鸡犬升天,你怎么就不知道呢?还不赶紧巴结去!”
“哦好!”石子方站在狐长风身后,又道:“胡算师,狐大哥,请问,你老人家有何吩咐?”
狐长风觉得石子方话头不对,不满的说道:“还用问我?小姐的话,你没听到?快去!”
“喏!”
“慢着!”狐长风突然不请而立,哆嗦着胳膊,站起身来了。
旁若无人似的,将双手一背,对石子方正色道:“你去告诉小申子,让他把搜查的队伍支到别的道上去,千万别让他们到这里来闯祸!
也别让我师傅知道,我在外面绑了个小姑娘。
“骊山二老要是问起来了呢?”
“打死也不能说!否则,天就塌下来了!”狐长风又说:“师傅去了哪儿?”
石子方道:“说是要进好几个村子呢,我见他俩爬上了一个山头,说是给一个病妇送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