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冲一摆手道:“算了,别让老板为难了,既然人家花了钱,就别再这里闹事了,咱们走,跟他们回衙门。”
“可是公子……。”
花冲一摆手道:“我自有分寸。”
几名衙役押着他们出了天香楼,路上潘捕头把得来的银子给这些人分了,当然,自己是拿大头,手下人也自然高兴,不但抓了疑犯还有银子拿,简直比过年还高兴。不到半个时辰,花冲等人便来到衙门里,此刻大堂上已经站满了人,花冲他们挤在最边上往里看。
这些人全是今天被抓来的疑犯,五花八门各行各业做什么的都有,连城西的疯乞丐也一并被抓了来,这些人怨声载道,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大堂里一片混乱。
知府徐景原是个懒官,平日里清闲惯了,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自从被授命抓纵火犯之后,他就没清闲过,这帮衙役每天都能给他抓十个八个的疑犯回来,搞的他脑袋大了三圈。今天索性把袍子一甩,什么都不管了,一切都交给潘捕头处理。
潘捕头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办法,堂上之人每人交二十两银子,就可以洗脱嫌疑,不愿意交的打二十大板也可以,愿打愿罚自己选择,这些全都是老实本分之人,都想着花钱了事,大伙全都自认倒霉,交了银子之后全都走了,只有那疯乞丐分文没有,随便打了几下轰出了公堂。
一时间大堂上只剩下花冲四人,桌子上堆满了刚收缴的银子,徐景原睁开一只眼往堂下看了看,见花冲他们还没走,扭头问潘捕头。
“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啊?是没钱交呢?还是不打算交钱呢?”
潘捕快道:“这几个人有重大嫌疑,我看要从重处罚。”
他料定花冲他们是有钱的人,想狠狠的敲一笔,徐景原也明白他的意思,一拍桌子道:“你们四个交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走了,退堂!”
花冲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着花钱了事,毕竟是在衙门里,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他朝文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拿点银子打了他们,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哪知道文墨还没说话,旁边的红线却突然开了口。
“四个人就要五百两银子?这官做的也太轻松了,比外面抢劫的可强多了,人家还要真刀真枪的比划呢,你坐着就把钱收了,真是做官不做事,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呢!”
花冲闻言把眼一闭,心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在惹麻烦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徐景原果然大怒,一拍桌子说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官,给我掌嘴。”
两个衙役跑过来就想动手,花冲用扇子拦住说道:“官司归官司,打人我不准。”
潘捕头过来上下打量着花冲。
“你不准?你算什么东西?你看你摇着纸扇,迈着小方步,大大咧咧往这一站,知道的你是疑犯,不知道的,还他妈以为你是皇上呢!?”
他用手点指着花冲,还想在骂下去,却被武德捏住他手指,用力往旁边一拧。
“你这手太不干净了,我们公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点的。”
潘捕头疼的急忙把手缩回来。
“你……。”
他刚想作,文墨在一旁接着说道:“你什么你?告诉你,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府衙,就是在金銮宝殿上,也没有人敢用手指我们家公子,你真是不知好歹,一边站着去。”
听完文墨说的话,花冲的心更凉了,心想平日里没看出来,看着都是乖巧之人,没想到全是惹事的主儿,本来刚才还说有分寸,现在看来全乱了。
正这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名衙役,手里捧着一封信,徐景原打开一看脸色微变,急忙吩咐手下道:“把这几个人占时收押,明日再审。”
“是。”
衙役们一拥而上,推推搡搡把他们押进监狱,一点没给花冲说话的机会,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关进监狱,还是被关在这个又脏又乱的监狱,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地上还有死老鼠,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花冲此刻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来衙门了,可真是自己找罪受。
文墨和武德这会也蔫了,抱着铁栏杆一个劲儿的往外看,心里想着或许有人会来救他们,红线更是嘟着小嘴唠叨。
“真是臭死了,还是第一次进大牢,都怪你们两个蠢蛋。”
文墨和武德不甘示弱的说道:“谁不是第一次啊!分明是你闯了祸,还连累我们坐牢,这下好了,全军覆没了,等着挨刀吧!”
“你们几个坐着吧!”
花冲使劲摇着纸扇,试图赶走身边的恶臭。
“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快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
三个人闻言更蔫了,一个个低头不语,花冲也知道为难,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离开,他越想越心烦,在牢里不停踱步,心里想:“要是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在这里,或许有救。”
正想着呢,监狱的大门突然开了,一名狱卒提着饭盒走进来,这人叼着牙签哼着小曲,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刚喝完酒没多一会儿,他来到花冲他们的牢门前,用力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