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那些族老,顶着道貌岸然的皮囊用各种恶心的话侮辱死去的苏心,辱骂苏外婆。
他们收了沈家的钱,眼睛都被利益填满了。
小院的门半掩,穿过石子路后的堂屋两侧是褪色的门联,拔不尽的野草蜿蜒前行直缀在高高的门槛边。
堂屋里围坐了一圈白发苍苍的老人,都沉默不语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
苏外婆眼眶微红,向她招手:“棠棠,他们要撤销展览馆的资金投入,这是要断了咱们的根啊!”
向来强硬的老人哽咽落泪,沟壑纵横的面容愈加憔悴,老天在夺走了她心爱的女儿之后,又要残忍地剥夺掉她另一个骨肉。
“断就断了吧,反正你家早断子绝孙了,”为首的族老冷笑,“你生出了赔钱货苏心,苏心又生了个小赔钱货,能顶什么用!”
“是啊,她死在哪里不好,偏要往河里跳,把镇上风水都破坏了。你这老货如果想不开,可千万死得远一些,别挡了大家伙的财路!”
苏外婆气得直发抖,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你要说,就去找投资商!别在这里冲我们撒气!”
“就是。如果没钱花,你这外孙女还可以换一笔彩礼,饿不着你!”
随即哄堂大笑,明里暗里的恶意堆积满整个堂屋。
沈清棠冷下脸:“你们这么精神,应该是不用喝我家的茶!”
场面瞬间冷下来,沈清棠大力收拾茶具,瓷器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向来是端茶送客,这回连桌子都掀了。
“嘁,谁稀罕!”
长年不来往的几位族老讪讪离去,脸上都挂不住笑意,连声招呼都不肯再打。
毕竟相识多年,一直默不吭声的老镇长还是不忍,特意落在众人身后,叹息道:“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投资小镇,大力发展商业旅游。大伙都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可你们的展览馆破破烂烂的,实在没什么投资的价值啊!”
沈清棠抿了抿唇,问道:“除了撤资,他还想要那块地吧。”
老镇长艰难地点了点头:“你多劝劝你外婆,反正你们祖孙俩不靠这个生活。另外”
他神秘兮兮地左顾右盼,压低声音说道:“原本他是没这个想法的,听说后来沈家那女人去找了他。”
莫兰临走前的威胁浮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报复心强得可怕,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寒意瞬间涌向身体,沈清棠脸色苍白,有些站立不稳的飘忽感。
她伸手扶住门边,努力稳住身体,略带期盼地问道:“莫兰能说服他,我就能说服他!您告诉我,他在哪里?”
“这”
老镇长有些为难。
沈清棠又急又快地唤他:“镇长爷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也清楚展览馆对我外婆的重要性,那就是她的命啊!”